“你怎麼在這兒呢!”
喘著粗氣的喊聲,帶著明顯的不悅。商祿兒沒想到會有人來這兒,冷不防地被嚇了一跳,本來飄在池水面的小腳倏地抽起來,蹙眉轉身,瞪著拐角處撐著牆壁喘氣的落鹹。
“走了!街上看熱鬧去!”落鹹喘完氣,撐直了身子,小手一招,轉身就走。
“不去!”
這小子還真是不懂情況,現在這才死了人,大家都心情沉重的,就他還想著出去看熱鬧!
“不去?”落鹹轉身,挑眉,帶著些許幸災樂禍,“可是你那漂亮的城哥哥問我找你的,你真不去?”
他彈彈裙襬上的灰塵,惋惜道:“那我就去回了他,說我家主子正和一群魚情投意合,可沒工夫搭理他!”
說罷,他再不著痕跡地斜睨了眼商祿兒,隨即轉身,蹦蹦跳跳著走了。
“誒!你等等我呀!”
商祿兒吃了一驚,也來不及問清什麼情況,胡亂地抓起鞋襪套在腳上,邊穿邊跛著腳追了上去。
☆☆☆
夜裡的茨城與日裡沒什麼不同,唯一差別就是滿城盡掛的花燈,各式各樣在大街上拉了線懸掛,更有甚者,把提了詩的五彩花燈懸在屋子的犄角上,放眼看去,人山人海,皆淹沒在花燈的世界裡。
東面城牆底下,設了一紅毯擂臺,高三尺,寬有兩丈,被裡裡外外好幾層人圍了個水洩不通。擂臺上擺了兩個青銅鼎,從臺下望去,只見鼎身又粗又高,三五人也不能環住,在四面八方的花燈照耀下,泛著一層微紫的光芒。
這便是今夜鬥武的道具。
商祿兒一行八人,被簫暮雨帶著竄到人群的最前方,還挑了個最佳視角位置,就等著大賽開幕,一展眾豪傑風采。本來以為這群人都沉浸在悲痛中,不會來湊這熱鬧,不過才吃個晚飯的時間,一個個就像花旦卸了妝似的,不說興高采烈,那也是滿心歡喜地出門逛夜市。尤其是簫暮雨,哪裡還有之前那苦悶自責的模樣,早捲了尾巴,搖晃在蕭冷月後面殺都殺不退!
城曰似乎看出了商祿兒的心思,瞧了瞧後面不斷往前擠的圍觀群眾,竭力攔著商祿兒腰後的人群,還抽出力氣,附上她耳道。
“你只管好好看比賽,黃舒的事情,不必掛懷!”
商祿兒驚訝地轉頭盯著他,剛好看到他溫柔地笑。他叫來菊一擋在身後,把商祿兒拉到前面,雙手撐著她肩,語氣三分無奈,七分的淡漠,:“身在江湖,本身就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不止黃舒而已,這裡的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明日一覺醒來,腦袋還在不在!你看!”
說著,城曰指了指擂臺上。
商祿兒看去,只見一個衣著隆重的大叔捏著羊角胡,大步跨上擂臺。
這個世界,她終究不懂……
暗歎了口氣,商祿兒眼光擦過城曰微微反光的面頰,專心於臺上的舉動。
臺下見那羊胡老頭兒上來,立即爆發出嘹亮的歡呼聲,歸結起來就幾個音調——
“呼——”
“哈——”
“哈哈哈——”
的幾重奏而已。
那羊胡老頭兒似乎很滿意臺下的反應,磨蹭許久才走到臺中心,閉著眼清了清喉頭,臺下的爆發立即停止,一個個瞪大了綠豆眼等著他發話。
那羊胡老頭兒“嗯——”著來回撫摸自己的翹羊胡,眼皮兒一動,睜開右眼掃視了下場一圈,才開口道——
“冷兒!你看到臺上放著的鼎了嗎?”簫暮雨搖著尾巴在蕭冷月面前旋圈兒,吧嗒吧嗒對她一陣哈舌頭,“我猜今日鬥武,一定是考臂力,舉鼎!人家要是猜對了,冷兒就賞我個笑笑好不好!”
蕭冷月瞥眼,不著痕跡地往城曰身邊靠了靠。只是這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