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演下去的。
城曰輕笑,好半天才開口說話,“祿兒不知嗎?”
商祿兒心下一驚,自知他什麼都懂,也舍了演戲的程式,輕輕地靠在他肩頭,貪婪地吮吸他髮間淡淡的清香。她只允許自己在今夜這一小會兒,再無知地依賴,過了,她便不再是她,而是一個只為復仇的人。所有讓她流連的感情,即便再不捨,她懂,他也懂,他們本不是一路人,何必再自欺欺人呢?
忽而風起,商祿兒感覺一絲冷,身子不自覺地縮了縮。山間夜裡薄涼,安靜得不似人間,兩個人誰也不說話,聽著風聲蕭蕭、琳葉簌簌。聞著彼此的呼吸,山裡的幽香。
“城哥哥為什麼上天山,進紫音閣的呢……”商祿兒小心地靠著城曰肩膀,問得極其小聲。若不是她知道是自己在說話,恐怕這聲音隱入風中,誰也聽不到。
許久,城曰才呢喃道:“我會妨礙祿兒嗎?”
真是奇怪,這樣的聲音,偏偏兩人都能聽得到,商祿兒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只借著月光,偷瞄城曰的側顏,依稀看到,那如玉的面上,披了層層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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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京皇宮
此刻晚宴正過,皇后劉氏與國舅劉青天相聚御花園,設了桌椅,取景湖臺,把酒賞月,言談之間聽得出二人心情極佳。
“哈哈哈哈哈!可是老天都站在你我姐弟這邊,商祿兒一死,商闕就算真留有什麼爪牙也成不了氣候了!”劉青天猛飲口酒,大笑道。
“這還虧得姐姐英明,派人在墨京外四大鎮五十村搜尋,這才將那丫頭抓住了!”
“景菱本就不成威脅,只是除去了心理少根刺,暢快些罷了!”劉氏扶額,捏著食指揉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
“姐姐可還有刺?”
“唉……你什麼時候才能有些長進?這商祿兒能做個什麼風浪出來,死了你就高興成這樣?這最大的隱患商無憂可是活蹦亂跳地每日在我眼前跳吶!”
劉青天自動忽略劉氏話裡的責備,只當他這姐姐又發昏了,“商無憂不是又去了西郊麼?怎麼每日都回宮了?”
“你!”劉氏氣急,盯了劉青天好一會兒,才重重地嘆了口氣。
“娘娘!娘娘!”
小徑外,劉全一路小跑過花叢,也不等劉氏准許,徑自踩上通向湖中心的木臺,邊跑邊喊。
劉氏擺手撤了伺候的宮女,待劉全走近了,才問道。
“慌慌張張,這是怎麼了?”
心細如劉全,怎會聽不出她言語間的不悅?不過事關重大,她也管不得那麼多,只稍停片刻,穩定氣息後,躬身回話道。
“娘娘!奴才一直守在宮門口等著今日捎來信的探子回報,說是商無憂在西郊的小屋下,藏了一條密道,直通城外呀!如今他人,早……早不知去向了!”
“什麼?!”劉氏大驚,拍案而起,“事情屬實?可確定?”
“確定確定!探子們見商無憂拜祭完後,只對著墳頭說去抄佛經,進了小屋就再沒出來,就連他身邊的綠衣姑娘也從不現身,探子們輪班看守,好幾日了都沒見有人出來,他們怕出差錯不敢決定,捎人回來問話,奴才自作主張便讓他們找好手在竹屋外勘察,結果發現屋裡根本沒人!這……這進去檢查,才發現密道一事……”
劉全小心地抬眼,瞅了瞅劉氏的臉色,繼續道:“那密道看來年生已久,怕是……怕是大皇子每次出外拜祭,都暗度陳倉了呀!”
劉氏聽著劉全的話,整個人似乎從裡到外都被震撼了,一個踉蹌,跌倒在紫竹藤椅上。
劉全和劉青天同時起身扶住她。
“娘娘!保重啊!”
“姐姐當心!”
劉氏緩和過來,擺擺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