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無力,只能冷眼看著對方,他淺笑,抱起床上的嬰孩,“放心,我不會害你。阿瑟很喜歡你呢。”女嬰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看著她。深姬心中卻湧出一種無助的迷茫,她是殺風樓的第一高手,每一天都在刀口行走,如今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如果有誰想殺她,她絕對沒有對抗的力氣。而面前的女嬰,她竟然也感覺到了這個孩子身上也有著如她一樣的無力與迷茫。她疲倦得無法再想下去,閉上眼很快又睡著了。
他抱著孩子慢慢走出房間,阿瑟趴在他的肩頭,怔怔地看著紗幔下沉睡的女子,她對這個抱著自己的男子有著無言的恐懼,明明他是這麼溫柔,從來沒有生過氣,但是她依舊莫名地懼怕他。她希望那個大姐姐能夠快點醒來,或許她可以救出自己。他此刻正溫柔地拍著她的後背,就如一個父親在哄自己初生的孩子。她無助地摟著他潔白的脖頸,她有好多話想跟他講,但是發出的聲音全都成了咿咿呀呀。
阿冽,我有還多話要跟你說。很快,很快我就可以見到你了。到時,你一定要靜下心聽我說。那個華服女子面無表情地看著水池上方的水鏡,水鏡里正映出白袍青年抱著女嬰觀賞滿園玫瑰的景象。她心中有著難以抑制的悲傷湧上,玫瑰,原來你還記得我們的玫瑰園。她僵硬的手慢慢蜷縮起來,阿冽,我很快就來了。
這片大地遭受了一場天崩地裂的洗禮之後,獨城的人們紛紛來到神壇之下祈福求天。而他們的主人一直沒有露面,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敢把心中的怨憤表示出來。不敢是一回事,但更多的是遷就。他們一直都是有罪的,那個充滿罪惡的秘密,即使將眾多子民當成祭祀品,弔祭在那片樹林裡,也依舊折磨著他們心靈。彼蒼者天,殲我良人!獨城主人的怒氣,帶來了無數的怨靈,而倖存的他們只能拜倒他的腳下,以罪贖罪。
“是什麼樣的罪過,讓他們對獨城主人負罪如此。”鳴站在神壇之下,望著這些祭天的人們,他忍不住對身邊的紅裙女子發問。斯媚卻渾身一顫,“他畢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我們對不起他,他又何嘗對得起我們!”鳴詫異地看著這個有些激動的女子,他默默轉過身,因為她剛才正倉促地抬起手,似乎,正在抹眼角的一滴冰涼。
斯媚忽而捂唇低笑,“公子,你轉身做什麼?”鳴有些尷尬,頗有些後悔跟著她來到這裡看祭典。斯媚拉住他的袖子,軟軟地說道:“公子,別走嘛。你不是問我們為什麼要愧對獨城主人嗎?”鳴無言地看著她,這個女人剛剛是真的流淚了嗎?!斯媚嬌笑一聲,“好啦,我回去慢慢告訴你。”
小屋內,華服女子慢慢彎下腰,斯媚姐姐已經出門,她能把握的機會很少,而這次,她一定要所動作了。她一把握住水中的白色絲線,身後的傀儡群有了動靜。
她低低念出古奧的咒語,十指翻飛,無數根白線纏在她的指間,“走!”白衣白髮的少女機械地舉手,數十個傀儡排著隊整齊地跟在她後面,走出了小屋。其中的淮漣心中卻一驚,這具沒有靈魂的屍體竟然也會傀儡術,而且術法不比斯媚弱。她偷眼看了面無表情的華服女子一眼,她驅使傀儡,是要做什麼?而她的懷中的幽靈又一次不安起來,淮漣有些頭疼,她至今還沒有弄清楚這個靈魂是什麼身份,還有森林裡那些慘死的掛屍是怎麼回事!
“看,看。”清脆的童音在一旁響起,只見織風正抱著葉葉回來,卻看到了如此詭異的畫面。原本一動不動的傀儡們竟然全部出動,朝著墓地的方向走去。而她們身後,那個神秘的華服女子正手牽白線操縱著她們。她看到了面前高大的男子,極其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幫我。”
鳴和斯媚回到小屋的時候,面對的是空蕩蕩的屋子。斯媚臉色蒼白下去,“阿瑟,你竟然如此心急!”她急急開啟水鏡,風雲變幻的墓地之上湧現的東西竟讓她驚得一動不動,阿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