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聲驚叫,卻是蘭花在外屋聽見了這番話,嚇得急忙躲到了她母親身後,這裡大長公主面色一凝,瞬間收了之前笑容,淡淡道:“你說的沒錯,親戚間不用講究太多,那蘭花若是我的丫頭,就給你又何妨?只是她並非我身邊的,也從沒在我身邊伺候過一天,你想要,跟你嫂子要去,這家裡如今裡裡外外都是她撐著,我也要讓她幾分,可做不起她的主。”
老狐狸。
周謹恨得牙根兒都癢癢,這老太婆剛剛還是一家之主的架勢,如今三兩句話一說,得!成“做不起她的主”了,把這事兒二話不說推了個乾淨。寧纖碧那是好相與的女人嗎?若是好相與的,今兒他也不用親自走這一趟了。
心中腹誹著,周謹卻不肯退縮,轉向寧纖碧笑嘻嘻道:“嫂子,姑奶奶既這麼說,我可就開口了……”
“你都開過一回口了。”不等說完,便被寧纖碧打斷,只見這女人也笑得燦爛,親切道:“兄弟,你是王爺之尊,我雖是你嫂子,也不好總拒絕你是不是?所以你乾脆就免開尊口了吧,蘭花兒我用的順手呢,她從前是我們太太的丫頭,就這樣,因為我用的好,前兩日太太找我要她去幫忙,我都不肯,太太也就作罷了。兄弟你今天也別讓我為難了。”
媽的你哪有一點兒為難的樣子啊?周謹在心裡狠狠罵著,面上卻冷笑道:“嫂子真是好霸道,連姑奶奶和你婆婆都管不了你了?”
寧纖碧大大方方一點頭:“是啊,我可不是霸道呢?王爺去宗人府打聽打聽,那裡人人都知道我是悍婦來的。若是覺著去宗人府和那些人打聽有份,你就去問齊王爺,他對我的霸道可也是深有同感,唉!這年頭,不做悍婦,撐得起一大家子嗎?三天兩頭大神小鬼的都敢欺上門來,我不霸道點兒,這家早讓人給踩平了,王爺,當家不容易啊,尤其是女人當家,就更不容易了。
饒是周謹拼命告訴自己要淡定淡定,還是差點兒讓寧纖碧這含沙射影的話給氣得差點兒吐出血來,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假笑,他冷哼一聲道:“這麼說,嫂子是執意不肯割愛了?”
“怎麼說話呢?不是不肯割愛,是實在離不開,你剛剛也聽見了,我是有身子的人,千山在宗人府裡,還不知道結果如何,我肚子裡可是他唯一的骨肉,萬一離了蘭花,有個閃失怎麼辦?王爺,你也不能眼睜睜看你兄弟斷後吧?你難道竟狠心至此?”
媽的誰是我兄弟?那是我仇人仇人。周謹在心裡抓狂的喊,面上也帶出了幾分殺氣,沉聲道:“嫂子說我狠心,那我就狠心一把吧。”
“是嗎?你真這麼狠?”寧纖碧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的樣子,隨即一扭頭,哼了一聲道:“那我更不能把蘭花給你了,王爺,你都沒有仁義,我和你講什麼親情啊?不給不給,不用多說。”
擦!這個死女人。
周謹氣得胸膛都不住起伏,實在是寧纖碧太氣人了,周謹就感覺從進了這院子開始,死女人就在不停地給她挖坑,偏偏自己還總傻乎乎跳下去,結果就是被坑到現在這淚流滿面的尷尬處境。惱羞成怒之下,他一甩袖子,冷哼道:“既如此,也比和我講什麼親情,一切都公事公辦了。”
話音落,周謹便大步出門,眼看都要走到門檻了,就聽大長公主在身後悠悠道:“芍藥啊,如今看來,我這侄孫是狠了心的不打算給咱們補償了,既如此,你等會兒帶人仔細清點清點,把咱們損失估估價格,唉!侄孫子不賣我這張老臉,好在我那太后嫂嫂總還是疼我的,沒辦法,如今吃飯都艱難,哪裡禁得起這些損失啊?回頭也只有豁出我這老臉皮,進宮求見太后嫂嫂,讓她給點補償了。”
“咚”的一聲,向來穩重威嚴的明王爺差點兒沒讓門檻絆個狗吃屎,饒是如此,也是絆了個踉蹌,回頭怒氣衝衝瞪著大長公主,卻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