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妹你什麼意思?這種地方讓我們下車?”
寧纖月冷冷看著寧纖碧:“我知道剛剛我言語間得罪了你,不過你也用不著就這般記恨吧?這死囚牢……”她不等說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瞪大眼睛,指著寧纖碧驚叫一聲,然後用帕子捂住嘴:“我的天,你……你該不會是想去探監吧?”
寧纖碧眉頭一挑,卻是不做聲,算是預設了。卻聽寧纖巧斷然道:“打住,六妹妹,你是什麼身份?就算那死囚牢裡現在關著三爺爺,那是你能踏足的地方兒嗎?羅峰,回府。”
這番話如果是當日的寧纖眉說出來,寧纖碧也就只能無奈了。然而她心中並不是很瞧得起這幾個姐妹,聞言便冷冷道:“我只知道我的身份是三爺爺的孫女兒,姐妹們和三爺爺素日裡也沒什麼感情,又害怕這裡的煞氣,這也是正常。既如此,我自己下車,隨便留輛馬車在這裡等我就是。”
一邊說著,到底命羅峰停了車,這裡女孩兒們死死拽著她,然而寧纖碧發了狠,這幾個女孩子哪裡能拽得住她?到底都被她甩在一邊,一低頭,她便出了馬車。
眾人都是閨閣女孩兒,出門自然是戴著斗笠的,此時寧纖碧將斗笠戴在頭上,回頭問著跟下來的蘆花和海棠道:“你們若是怕,就去留下來的馬車上坐著,不用陪我,那死囚牢的確不是什麼好地方。”
海棠笑道:“姑娘都不怕,奴婢還比姑娘大兩歲呢,有什麼好怕的?倒是蘆花年紀小……”不等說完,便聽蘆花笑道:“姐姐別瞧不起人,當日山茶姐姐講那些神鬼怪傳,姐姐還嚇得趴在我身上呢。”
海棠咬牙笑道:“你不怕就不怕,直說便是,非要拿我的糗事來顯擺你自己有多大膽子嗎?給我等著,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讓姑娘縱的你們這兩個小的越發無法無天,連我和山茶都敢編排了現在。”
蘆花笑道:“我們還算小的嗎?不是說今年過了年,我們也就可以做二等丫頭了?這還叫小?”
寧纖碧聽著她們兩個說話,知道她們心裡終是有些不安,然而為了不給自己增加壓力,便故意挑些輕鬆的話來說,她心中不由覺著暖暖的十分感動。忽聽海棠又道:“是了姑娘,蘆花和玉兒明年就是二等丫頭了,論理,咱們屋裡也該再要兩個小丫鬟……”
寧纖碧淡淡道:“有你們四個就夠用了,就算是你和山茶要放出去配人,我這屋裡也沒多少事兒,蘆花和玉兒就夠了……”不等說完,便聽海棠笑道:“這是我的不是,勾出姑娘這樣話來,好好兒的什麼配人不配人,我們都要跟著姑娘一起呢。”
寧纖碧微微一笑,知道海棠是一定會跟著自己一起,但是當日山茶卻是配了人。蘆花和玉兒跟自己嫁到睿親王府後,沒過多久就被白採芝要去了她身邊,聽說日子也不好過,最後隨隨便便配了個小子,只有海棠,是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白白蹉跎了青春歲月。
想到此處,心中不由的感嘆,於是坐上留下來的馬車,那馬車只走了幾步路,就到了天牢門前。
京城這處天牢裡,關押的絕大多數都是死囚,即便有幾個不是的,也是罪大惡極的待罪之身,基本上沒有意外,將來定了罪都是死刑犯。普通囚徒根本就不用到這戒備森嚴的天牢關押,高高的城牆和黑色的獄門,別說這幾個女孩兒了,就是男人看見,心中也要發怵。
“姑娘。”海棠緊緊拽著寧纖碧的袖子,卻見她堅定地邁步上前,對守在門外的兩個獄卒道:“我想探監,兩位差大哥可否通融一下?”
兩個獄卒都驚訝極了,女人探監他們不是沒見過,經常也有死刑犯的妻女過來哭哭啼啼的哀求,無論能否通融,少不得在那些女人身上吃兩口豆腐,若是運氣好,還能得些銀錢。
然而今天來的這幾個女子,卻是穿著打扮不俗,一看便知是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