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誰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只知道,誰打了我的丫頭,我鐵定要打回去。&rdo;徐璐又對沁香道,&ldo;你說是這位劉小姐撞了你,你才撞到別人身上,此事可否屬實?&rdo;
&ldo;奴婢不敢欺騙夫人。&rdo;
&ldo;可有證據?&rdo;
&ldo;有,鬥英閣的班主,還有這兒的客人。他們都瞧到了。&rdo;
&ldo;胡浩然。&rdo;
&ldo;在。&rdo;
&ldo;持本夫人的手令,去請班主過來,為了不冤枉一個好人,不放過一個壞人,務必多請幾個人證。&rdo;
胡浩然面無表情地閃身出去。
徐璐又對沁香道:&ldo;你起來。蘭香,去找個大夫來。&rdo;自始自終,都沒有理會過劉夫人劉小姐。
這時候,再是驕狂的劉小姐也知不對勁了,眼前這個不比自己大的年輕夫人,一派鎮定雍容,她都自報家門了,一般人再是自恃身份都要笑臉相迎。但眼前這個年輕夫人,卻半分顏面也不給,說打就打,還氣神定閒成這樣。劉小奶心頭也鼓鼓的,一時間還真不敢再放肆。
劉夫人更不必說,她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也沒少見識過高門貴婦的威風的,說不給臉就不給臉的,眼前徐璐和凌芸,至始至終,連正眼都沒瞧過自己。她好歹也是堂堂知府夫人,京城那種遍地貴族的地界,她這樣的身份,也只有陪笑臉的份,確實不敢放肆。好容易隨丈夫外放出來,原以為四品知府,至少在泉州地界能夠橫著走吧?想不到這麼快就遇上對手了。
劉夫人在腦海里把所有官眷都回想了下,實在想像不出,眼前這二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一人說著標準的本地話,一人卻是京腔片子。
忽然間,劉夫人想到了什麼,望著凌芸,小心翼翼地道:&ldo;這位奶奶好生面熟,是從京城來的吧?&rdo;
凌芸正眼都不瞧她,只一味欣賞自己手腕上如一汪綠水的手鐲,&ldo;是京城人氏,不過哪比得上劉夫人的威風。&rdo;
劉夫人再一次提起了心,這人說話說得如此漫不經心,顯然也是有所憑仗,瞧這人談吐舉止,應該也是京城的貴女,她賠著笑臉道:&ldo;我也是京城人氏,家父林如海,在欽天監裡任職。家姐是鎮國侯夫人,外子是本地知府。這是小女,閨名盈盈。不知這位奶奶是哪家貴人?&rdo;劉夫人也不敢把她四品知府夫人身份拿來顯擺了。只能把她最大的靠山鎮國侯府搬出來。
只要是京城人氏,沒有不惟怵鎮國侯的。雖說鎮國侯方知義已卸甲歸田,但在軍中影響還在,又簡在帝心,與閣老方知禮,安國侯府,慶昌侯府也是親密無間。得罪了鎮國府,就相當於得罪了另外三大家族。一般人是沒膽子敢惹的。
凌芸淡淡地說:&ldo;貴人可不敢當,不過是靠著父蔭罷了。今兒我不是正主,夫人不必理我。&rdo;
雖然凌芸沒有道出身份,但劉夫人更加認定,這人身份不一般,她都抬出鎮國侯了,依然沒掀起半根眉毛,顯然身份不會低於鎮國侯。至於徐璐,劉夫人倒沒有放眼裡,但也不可掉以輕心。說不定,眼個年輕夫人就是仗著有人撐腰,才敢硬仗腰子與她作對呢。
劉夫人對徐璐賠笑道:&ldo;聽奶奶的口氣,是本地人氏吧?我在泉州也有三個月了,怎的沒見過奶奶呢?&rdo;
這是在套徐璐的身份了。
徐璐哪會理她,依然眼都不帶抬的,只顧著嗑自己的瓜子。
劉夫人心中來氣,她並不認為,這徐璐能有多麼貴重的身份,不過是某個當官人家新娶的媳婦罷了,居然敢在她面前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