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其著裝以及神色,徐璐就知道,這位嚴氏,實在不應該為人妻,而應該進宮當教引嬤嬤,保證能成為貴人們歡迎皇子公主們懼怕的人物。
眾人都紛紛勸著嚴氏,讓她對丈夫不要管得太嚴,否則會適得其反的。
嚴氏不可置否,只是望著徐璐,說:&ldo;少夫人,您也認為我管得太嚴了麼?&rdo;
徐璐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管得嚴和不管,都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並沒有絕對的真理。真要說個丁字卯正,說到猴年馬月都沒法子說得清。
但嚴氏還在等著自己,徐璐不得不模稜兩可地道:&ldo;我個人認為,男人還是要管的。但也不能管得太嚴了。&rdo;
嚴氏並不滿意她的回答,又問:&ldo;少夫人這話說得,那究竟要怎樣管才叫管?&rdo;
你問我,我問誰去呀。徐璐很想不甩這嚴氏的,但嚴氏又咄咄逼人地道:&ldo;說句不中聽的,倘若安國侯世子在廖王府縱情聲色,少夫人管還是不管呢?&rdo;
徐璐淡淡地道:&ldo;不過是些玩意罷了。&rdo;管,當然要管。但她幹嘛要說出來授人把柄?
嚴然盯著徐璐半響,忽然笑了起來,語氣不無嘲諷,&ldo;少夫人倒是看得開。&rdo;
徐璐自然一笑,&ldo;我自然想得開。倒是二太太你,成日鎖著眉頭,眼睛不難受?&rdo;
嚴氏剜了徐璐一眼,別過頭去,鏗聲道:&ldo;凌少夫人的意思,要我做個睜眼瞎子?&rdo;
徐璐搖頭,&ldo;二太太這句話可就嚴重了。&rdo;
&ldo;我這人就是這樣,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我不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卻一直恪守禮儀教條,為人嫡妻,當有所為,有所不為。若為了一時賢名,放縱丈夫不管,使之墜落,那又有何面目面對楊家列祖列宗?我不求丈夫光宗耀祖,只求盡到我身為嫡妻的責任。凌少夫人,你可知身為嫡妻,除了傳宗接代外,可還有別的職責?&rdo;
然後,嚴氏義正辭嚴地說了嫡妻的責任,&ldo;我們這樣的人家,無論嫡子庶子,都是要出仕的。妻好一半福,要想在仕途上有所進益,嫡妻必賢必能必惠。身為女子,琴棋書畫是為了陶冶情操,培養氣質,針織女紅、家務烹調是為了照顧家人、持家有道,但這些都只是小道,嫁到一般人家是足夠了,但要在世家大族中輔助丈夫卻是遠遠不夠的。還需額外學律法、看邸報、知朝局、明關係、懂進退。做大家族的嫡妻猶為不易,上要孝敬父母搞好家族內部關係,不讓丈夫在家中分心,全力應付仕途交際。中要善交往、懂取捨、明確朝中關係。有眼色、知取捨。主母還需要有主母的氣度風範,撫育教導好子女,管理好妾氏,使家族子嗣興旺,祭祀不斷。上要肩挑族婦大梁,中要輔助丈夫建功立業,下要興旺子嗣。&rdo;
&ldo;凌少夫人自進得京來,世人都傳凌少夫人溫雅闊達,秀逸練達,是難得的佳婦。我也聽人說起過凌少夫人,今兒有幸與凌少夫人一見,更是倍感榮幸。然,凌少夫人卻讓我失望了。&rdo;
&ldo;少夫人身為凌家嫡妻,一家主母,上要傳承子嗣,下要督促丈夫上進,不可不謂不辛苦。可據我所知,安國侯世子爺今年二十有七,膝下子嗣尤為淒涼,少夫人責任重大。安國侯世子爺卻在外頭縱情聲色,置家族傳承不顧。男人無定性,可理解。但少夫人身為嫡妻,就不應該細心督促麼?反而還縱著爺們在外頭撕混,耽擱子嗣大計,豈不是家族罪人?&rdo;
空氣當中風起雲湧,兵戈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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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理我,我好難過…&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