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到北,從東到西,縱橫上下數萬裡,無數部族和王國,在這面大纛面前,低下自己的頭顱,獻上自己的忠誠。
能如且渠且雕難這樣無所畏懼的人。少之又少!
物以稀為貴,加之且渠且雕難表現給人看的表像。
自然就會產生這些議論。
耳中聽著這些私底下的議論聲。
且渠且雕難內心更加高傲了起來。
他用著憐憫的眼神。看著這些被矇在鼓裡的匈奴部眾。
“真是可憐啊,愚昧、落後、粗鄙。卻不自知……”且渠且雕難的眼神掃過那些奴顏婢膝的身影,掃過那些滿臉笑容,想要巴結的貴族們的身影,他在心裡沉痛的道:“醜陋的匈奴人啊!”
“且渠氏……”
“大單于請您入帳議事……”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且渠且雕難耳畔響起。
他抬頭,就看到了蘭陀辛熟悉的身影。
且渠且雕難微微點點頭,對這個對頭報以一笑,說道:“我知道了……”
兩人身形交錯而過,不經意間。且渠且雕難聽到蘭陀辛說:“你瞞得過大單于,但瞞不過我!”
“嗯?”且渠且雕難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只是輕聲道:“是中行說教你來說這話的嗎?”
後者身形一頓,不敢置信的看著且渠且雕難。
“我早就知道你悄悄的將中行說從北海接出來的事情了……”且渠且雕難在蘭陀辛耳畔說道:“你打的主意,以為我不知道?信不信我去告訴大單于?”
“你看,大單于信我這個從漢朝談下前所未有的條約,說服漢朝皇帝與匈奴繼續友好的臣子,還是你。這個違反大單于命令,私自從北海將中行說接出來的逆臣?”
蘭陀辛的神情終於變得無比凝重。
他將中行說悄悄的從北海接出來的事情,在這個單于庭絕對不會有超過五人知曉。
很顯然,這其中出了一個叛徒。
但到底是誰呢?
“你別來干涉我。我也不會干涉你……”且渠且雕難冷笑著威脅,然後揚長而去。
能讓蘭氏的未來族長,下一任的單于庭大當戶吃癟。
且渠且雕難心裡得意無比。
在且渠且雕難看來。這個蘭氏的未來族長,終究還是太嫩了。
被他輕而易舉就詐到了。
至於且渠且雕難為何知道此事?
答案很簡單。
嗅覺而已。
就在蘭陀辛說出那句話的剎那。他就聞到了同類的味道。
在這匈奴帝國,能成為他的同類的。除了中行說,還能有誰?
“蘭陀辛將中行說悄悄救出來,肯定在策劃陰謀……”且渠且雕難在心裡想著。
匈奴人內部的陰謀,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上演和發生。
但蘭陀辛在策劃什麼呢?
難道是密謀推翻單于?
且渠且雕難在心裡搖搖頭。
在尹稚斜沒死之前,這個判斷或許成立。
但如今尹稚斜已死,雖然單于庭新立了老上單于的庶子之後呼揭王。
但是……
那畢竟是庶子,除非冒頓單于和老上單于的嫡子子孫死光了,不然,他沒有機會上位。
“我或許可以去跟左大將說說這個事情……”且渠且雕難在心裡尋思著。
左大將呼衍當屠,肯定很樂意,將這些揹著單于玩弄手段的傢伙送下地獄。
但,且渠且雕難想了想,放棄了這個想法。
左大將呼衍當屠是不折不扣的瘋子。
在折蘭部族主力覆滅後,這個瘋子更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