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右如果據潁上縣城而守,雖說潁上縣城城小牆破,但一萬多兵力如果據守,還有淮右水軍可以隨時襲擾後方,蔡州軍這一戰還真不好打。
袁無為也有些為難。
說內心話,他覺得似乎這幾年裡,蔡州對其他諸藩作戰,甚至對大梁作戰都沒有吃太多的虧,唯獨面對淮右這個怪胎,卻是屢屢受挫吃癟,這讓袁無為心裡都有些陰影了。
每一次面對淮右,袁無為都從未預判準確過淮右的出招,像這一次,本以為淮右見大勢已去,就該主動撤退退回淮水以南,沒想到這幫傢伙居然還敢突進潁州城攪和一番,甚至還把袁文榆給斬殺了,讓蔡州方面很是受傷。
如果自己預料沒錯,只怕這潁上現在已經被淮右給拿下了,而依託水軍優勢,蔡州軍要從淮右手中奪下潁上,付出的代價不會小。
這不符合蔡州未來的戰略。
“慶伯,九伯,我覺得我們需要跳出潁州一隅來看問題。”良久,袁無為才沉聲道。
“哦?”袁懷慶和袁懷德交換了一下目光,“老三,你說。”
“我們先回刺史府,再來細說。”袁無為心裡已經把自己的想法細細的過了一遍,心裡有了一些底,如果按照自己的設想,也許還能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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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君上!”
“篤篤”的敲門聲讓整個小巷似乎都一下子被驚醒了過來。
江烽實際上早已經醒了,只不過他有些不想起床,這等時候來敲門,估摸著這一晚又別想休息了。
雖然他自認為自己很敬業了,但是這樣經常來叨擾休息,還是讓他覺得這個人主的位置不好坐。
許靜有些羞澀的將夫君的手從自己肚兜下的胸前拿開,小聲道:“二郎,外面有事。”
“我當然知道有事,這種時候來敲門,會沒事兒麼?”江烽沒好氣的道:“我是不是太謙和了一些,以至於下邊人都覺得再晚來敲門都是理所應當的?”
“二郎,不能這麼說,你的身份和所處的位置不一樣,這是你的責任。”許靜已經起身披衣,下床替有些懶洋洋沒精神的丈夫穿衣。
外邊鞠蕖已經在吳瑕的服侍下先起來了,似乎還在和對方說話,聽聲音有些模糊,但江烽知道不是崔尚就是鄭弘。
崔尚不用說了,自己的行軍司馬,而鄭弘現在是防禦守捉使府中的推官,江烽交給他的任務就是謀劃潁州。
鄭氏的根據地在霍丘,而霍丘與潁州的潁上、上蔡隔淮而望,加上鄭氏本來就是中唐從潁上遷來,所以素來與潁上大戶豪紳往來頗多,在確定了潁州戰略之後,江烽就已經在考慮如何讓蔡州不能舒服的吞下潁州,那麼在潁州內部製造一些麻煩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第一百三十節 紛起
小院內一陣喁喁細語之後,一個輕盈細碎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爺,崔大人和鄭大人以及張大人有緊急事務求見。”
吳瑕這丫頭這兩年因為營養跟上,身體迅速抽條,一年下來就長高了不少,原本就有些青澀嫵媚的小模樣更是發育了許多,許靜拉開房門之後,江烽已經整好衣冠,順手捏了一把吳瑕的俏臉,“現在這種招人厭的事兒都讓你來了?”
吳瑕卻沒有半點羞澀,嫵媚的嬌靨上多了幾分俏皮,自打明確了身份,吳瑕心裡踏實了許多,“娘子身子不爽利,所以只有讓奴婢來了。”
“哦?”江烽訝然,“蕖娘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女人家身子不爽利嘛。”
吳瑕很是羨慕這位爺對自家主子的關心,不過現在她很知足,蕖娘已經在爺面前說了讓自己跟一輩子,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