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劍寒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合作地遞出受傷的那隻手,讓南宮卓替他包紮。
“怎麼弄的?”南宮卓一邊清洗傷口,一邊問。
“她的簪子。”他朝躺在地上的殘骸點頭。
“扎得可真狠!”南宮卓上好藥後,用布條包住他的手,在其上打一個結。“想不想談談?”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就在他以為祈劍寒不會開口時,卻聽見他說:“陪我到屋頂上坐坐。”說完,徑自出門。
南宮卓躍上屋頂,默默坐到他身畔。
“我想,你一定知道她的身份。”祈劍寒在短暫的沉默後說道。
南宮卓點點頭,靜候著他接下來的話。
“我和她第一次見面,是在塞外的大草原上。那時,她隨著她父親帶領大批迴族勇士追捕我。”祈劍寒凝望夜空,臉上露出緬懷的神色,彷彿又回到那個風光明媚的綠野。
“為什麼?”見他不語,南宮卓問道。
“因為,”他調回視線,勾起嘴角。“我一時好奇而偷了蟠龍玦,而她是惟一能感應蟠龍玦的人。”
南宮卓驚訝地望向他,忍住已到嘴邊的疑問,等他繼續說下去。
“他們追了我好幾日,從草原到沙漠。後來,咱們遇上沙暴,她和其他人走失了,是我發現當時已奄奄一息的她,幸好她年輕健康,休養一陣後又回覆活力。在照顧她的那些日子,某種轉變在我們兩人之間發生。”祈劍寒浮出一個溫柔的笑,令南宮卓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認識他這麼多年,卻從未想象過他會露出那種表情。
“她是那麼地特殊而美麗……你知道嗎?她可以站在賓士的馬背上,射中百步外的小兔子……我們倆私定終身,在天地的見證下結為夫妻。”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度過半年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可是卻慢慢發現,我們是屬於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有著不同的思想與信念。隨著愈來愈多的摩擦,我們最後終於發現,彼此永遠無法改變對方,也達不到對方的期望。再加上當時,她父親派出尋她的人馬又緊追在後……”他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所以,有一天清晨,我離她而去。”
南宮卓靜靜消化方才得來的訊息,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所認識的祈劍寒是冷酷強硬的,絕非眼前這個滿懷愧疚的多情男子。
如果換成是他和小洛,他是否也會如劍寒一樣自責?不!南宮卓立刻否決這個想法,無論如何他絕不會放棄小洛。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我會一直跟著你們,直到取得蟠龍玦。”祈劍寒苦澀地笑笑,又說:“不過,我還是少露面的好,否則她光是忙著殺我都來不及了,哪兒還有時間感應蟠龍玦?”
“劍寒……”南宮卓試圖說些安慰的話,卻怎也不知如何開口。
“不用試圖安慰我,你終究不是南宮紹,換成是他,一定能滔滔不絕地說些大丈夫何患無妻之類的話。兄弟,我心領了。”祈劍寒報以一個淡淡的笑,語氣忽又一轉,感慨萬千地道:“問世間情為何物?愛恨痴癲,恩怨糾纏,不外如是。”言語中透出一股無奈滄涼的意味。
南宮卓正想說些什麼,眼角卻瞥見洛君妍纖巧的身影朝他們走來,所以又將口邊的話嚥了回去。
終於給她找到了!沒事躲在屋頂上幹啥!洛君妍輕巧地躍上屋樑。
雖然南宮呆也在他的旁邊,但禍是自己闖下的,自然要有擔當。現下丹芷姐睡著了,她只好向另一個受害者道歉。
而且在方才的一團混亂之後,不知怎地,她不再有躲避南宮呆的衝動。可能是因瞧見丹芷姐的痛苦,而更想抓緊眼前的幸福,即使他們的緣分只到取得蟠龍玦為止。
“咳!那個……”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