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地搖起了頭,渾身顫抖著環抱住他精壯的腰,緊緊地,緊緊地,彷彿是在山谷那天她為他滴藥一樣用力。
安朝歌蹙著眉頭,意味深長地看著身後的黑衣男子,看來這次不得不放過蘇妄言了?
“安相!採花賊已經抓到,希望你能秉公處理!告辭!”黑衣人的語氣寒冷如冰,安朝歌權當是東曌來救‘莫玦’的人。
白子熙抱著季向淺立刻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 ; ;
拯救教主(一)
“莫朗師哥!你知道蘇教主的案子被判了死刑嗎?!”紙音被氣得不輕,憤憤不平地看著身邊的季向淺。
紙音蹙起了眉頭,東曌真的要名存實亡了嗎?大家都知道東曌教是蘇教主和江湖第一公子——白千璽一手撐起來的,而千璽公子向來愛好雲遊,掛名輔教,如今在東曌安定後,早已不知所蹤。
季向淺氣定神閒地喝著茶,竹影綽綽,在涼亭跟莫朗下著棋,“白千璽不就在東明宮嗎?”
“什麼?”
莫朗淡淡地解釋:“江湖第一公子白千璽回來了,而且在支配著整個教的運作。”
他經歷之前被汙衊叛教的事情後彷彿更是沉熟穩重了,季向淺也知道這節骨眼上不是耍脾氣的時候,兩人便都心平氣和、沉著冷靜。
“莫朗。”
“好。”
……
季向淺一身白衣與莫朗各騎著千里馬往京城的刑場奔去。
而如今卻是萬人空巷,黃髮垂髫都出來親自送著囚車。
囚車裡的蘇妄言一身雪白,凌亂的黑髮低垂著的腦袋,寬闊的背上淌滿了鮮血,本是俊美無儔的臉上也滿是鞭痕,血肉模糊的雙手讓人更是心疼。
他真的是她心目中最尊敬的蘇教主嗎?
季向淺的目光隨著囚車一起遠去,乞丐們只是默默下跪流著眼淚,蘇妄言只能啞著嗓子勸他們——別跪了。
有一些愛慕他的女子,為蘇妄言投去鮮花;普通的百姓則是紛紛把水果放在他的囚車旁,多數皆是默默地跟著囚車走。
蘇妄言在江湖中的幾個好友也隱沒在人群裡肅殺的眼神中無疑含著焦急之色。
囚車如期而至。
但今日的太陽彷彿被洗過一樣,耀眼、燦爛,晃人眼睛。
溫度慢慢在上升。
“沒想到看起來人模人樣的,竟然會做這種不要臉的事!”
“是啊……真是該死……該死!”
“李嫂啊!你怎麼能這麼說?要不是蘇教主你家狗蛋,你娃子早就死在懸崖了!”
“葛大爺您說得對,我孃的病還是東曌仁心堂治好的……蘇教主是好人!”
“我也相信蘇大哥不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一個大概十五六歲只能的儒生突然吼了出來,聲音卻又尖又細。
……
茶樓二樓閣樓邊。
季向淺一身白衣嫋嫋,嘴角一勾,纖手一揮,身邊的莫朗飛身而下,一抹黑影風度翩翩“呼”得落在了囚車邊緣上。
眾人一驚,簇擁了上來彷彿期待著這個武功高強的男子能把教主劫走!
幾個官兵用長槍擋著躍躍欲前百姓們,兇惡地猙獰著黝黑的臉,冷然咆哮幾聲,堅決不許這些刁民耽誤行刑時辰,讓自己掉了飯碗。
“皇上御賜免死金牌在此!今日我東曌教非救蘇妄言不可!”
蘇妄言勉強抬起了眸子,直起了身子看著莫朗粗啞著嗓子,沉沉冷冷地嗤道,“滾……這是玦兒的……我……我……還不需要她來保護……”
莫玦心急了喊了一聲,希望自家教主不要那麼固執,“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