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朱駿都沒有發言,對方神神癲癲的不知他們到底是什麼來路。他是個聰明人,已經打定了主意,先暗中觀察,慢慢弄明白了因果再說,否則一不留神說漏了些不該說的話,小命可就不保了。
走了一個多小時,在附近搜尋的隊伍漸漸向朱駿的隊伍靠攏,楊俊粗略一算,這支隊伍足有近一千餘人,且各有統屬,上下分明,他想破了腦袋,也得不出這支隊伍的來路。
前方有幾十名拿著長刀的武士砍著雜草,清理出一條小道來為楊俊開路,那名自稱張有德的頭領小心翼翼的陪伴在朱駿身後,見朱駿不發一言,也是納著頭不敢說話,身邊的普通武士更是不敢發出聲音,只有套在腳底的馬靴輕手輕腳的發出極為微弱的吱吱聲。
終於,一抹陽光透著林木灑落進來,朱駿看到了久違了的陽光,心緒好了一些,周圍的樹木漸漸稀疏,恐怕再走些時候,就可以走出這片折磨了他整整半個月的森林了。
前方突然響起了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幾名騎士從樹澗中穿梭而出。
最前的騎士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一身絲綢勁裝,雙手緊緊勒住馬韁,座下戰馬前蹄離地打了個響鼻,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ldo;張有德指揮使可在嗎?請他出來答話。&rdo;年輕的騎士生的白淨,身材卻異常的魁梧,聲若洪鐘,見許久沒人答話,頗有幾分不耐,焦躁的控制住座下狂躁的戰馬。
張有德小心的看了臉色正常的朱駿一眼,嚥了口吐沫回道:&ldo;是沐公爺家的世子嗎?恕張某無禮了,皇上正在軍中,還不快來陛見。&rdo;
那騎士吃了一驚,慌忙跳下馬,遠遠的朝著朱駿和張有德的方向遙拜。
沐小公爺拜了三拜之後,朗聲道:&ldo;微臣沐劍銘接駕來遲,請皇上恕罪。&rdo;
皇帝?微臣?眼前的場景既顯得熟悉,又感覺到從未有過的陌生,在電視裡,這樣的場景無處不在,可是朱駿身處其中,又覺得既揣揣不安,又透著一絲興奮,這或許是現代人一直所追求的刺激心理吧。
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朱駿是皇帝,朱駿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自稱沐劍銘的青年眼巴巴的向自己請罪,朱駿覺得是該站出來說句話了,否則還真有些說不過去。
&ldo;起…平身吧。&rdo;
&ldo;吾皇萬歲!&rdo;
沐劍銘站起身,小心的走到朱駿身邊,望了朱駿一眼,卻突然頓住了。
被發現了嗎?朱駿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在古代冒充皇帝可是千刀萬剮的死罪,就算是張有德認錯了人,自己並非是有意冒充也是脫不開的,朱駿開始暗暗後悔剛才為什麼不向張有德否認自己是什麼皇帝了,就算自己和皇帝長的相像,那些親近的侍臣也能看出破綻的,這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其實朱駿並不是有意要冒充什麼皇帝,只是眼前發生的事實在匪夷所思,他一時沒有轉過彎來,也只有被人牽著鼻子走了,當時他只想著儘快離開森林,哪裡會顧得了這麼多。
&ldo;皇上受驚了,這些儘是我們做臣子的罪過,請皇上降罪於臣。&rdo;沐劍銘雙眼微眯,噙出幾滴淚花,匍匐在朱駿腳下滔滔大哭。
朱駿鬆了口氣,看來暫時自己還算是安全的。
可是,自己到底是明朝哪個皇帝呢?朱駿又開始考慮起另外一個問題。
浩蕩的隊伍擁著朱駿出了森林,便有一匹別致的馬車停靠在崎嶇的小路上。
朱駿不禁挑起了眉,這輛馬車極其精緻,雪白的駿馬套在車前,攆後是寬綽的明黃羅幃繡成的櫳帳,鬱巍的車梁精雕細刻。問題就出在這裡,這輛車架雖然精巧,卻與朱駿所瞭解到的皇家大氣彰顯起來卻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