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人勛貴們立即預感到,蘇克薩哈完了,而鰲拜這個四大顧命大臣之末的武夫,將成為大清國最炙手可熱的實權人物,幾天的功夫,京城的主子奴才們踏破了鰲拜府的門檻,說什麼也要巴結到這個權臣,鰲拜的聲望水漲船高,而另一邊的索尼、鄂必隆卻都風平浪靜,倒頗有一副處變不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味道,既沒有對鰲拜的專橫表示出一絲的不滿,更沒有對蘇克薩哈表達出一點的同情。
索尼是正黃旗人,一等公,是四大顧命大臣之首,按道理,他才是康熙未親政之前,掌控朝政的主力人物。可是索尼似乎對朝政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不管鰲拜如何幹涉朝政,他都不發一言,只是冷眼旁觀,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鄂必隆與鰲拜同為鑲黃旗人,他的立場就更加值得玩味了,當時鑲黃旗與正白旗勢同水火,最早可追溯到皇太極之時。皇太極登上汗位之後,不久便將自己掌握的正白旗、鑲白旗改為正黃旗和鑲黃旗,使其地位日益上升。同時,皇太極又將努爾哈赤留給阿濟格、多爾袞、多鐸三個幼子的正黃旗、鑲黃旗改為正白旗、鑲白旗,使其地位漸漸下降。從此。黃、白兩旗之間便產生了矛盾。皇太極死後,黃、白旗為爭立皇帝,關係緊張,後來雖以妥協告終,但彼此成見甚深。鰲拜正是鑲黃旗的代表,而鄂必隆乃是鑲黃旗人,多少與鰲拜有些瓜葛,正白旗地蘇克薩哈倒臺正是得償了鄂必隆的願望,從心裡來說,他是支援的。但是鰲拜囂張跋扈。早晚會與紫禁城中那個最大的主子形成對立,鄂必隆是不敢去攀鰲拜的高枝,當然。也不敢得罪鰲拜。因此,他與索尼的立場相同,都是置身事外,早朝時站在殿裡就是個木樁子,眼睛木木的立在那發呆。絕不發表任何高見。
權利鬥爭的結果便宜了齊齊哈爾,齊齊哈爾是鑲黃旗人,更是鰲拜的一個奴才。齊齊哈爾其實不過是個鑲黃旗的牛錄出身,入關時也隨著多爾袞打過幾場仗。做過佐領之類地中層軍官,原本他這樣地人物混到了這樣的地步就已經是祖宗燒高香了。可誰知姐姐嫁給了鰲拜做妾,再加上大家都是鑲黃旗人。齊齊哈爾在鰲府走動的便頻繁起來,三天兩頭地給這個老姐夫去請安,鰲拜倒也很是抬舉他,顯然是將他當作了自己的心腹,更看重他弓馬嫻熟,於是這一次竟推薦他得了這個炙手可熱的職位。
川貴總督,轄制西南三省軍務,齊齊哈爾莫名其妙的接到了聖旨,差點歡喜的暈了過去,他這輩子從未接過聖旨,第一次接道聖旨居然是平步青雲,連升了好幾級,成了西南邊陲管轄數省響噹噹地封疆大吏。
啥都不說了,齊齊哈爾接到聖旨,打發了太監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騎快馬趕往了鰲府,他雖然打仗時腦子總是缺了一根筋,這些人情世故還是懂一些的,沒有這個姐夫,他齊齊哈爾屁都不是一個,給姐夫請過了安,臨走時被姐夫叮囑了幾句到了地頭要如何善待下級,多聽多看之類的廢話之後,齊齊哈爾蹦著回了家,立即讓人發帖大宴賓客。
都說男人三大樂事乃是升官發財死老婆,他齊齊哈爾升了官自然也要發大財了,至於死不死老婆都沒啥關係,等到了任上隨便添幾房小妾也就是了,再說八大胡同裡地婊子多如牛毛,只要有錢,還怕不能夜夜笙歌嗎?人生三大樂事如今湊齊了,若是不大宴賓客,擺幾十桌流水席,齊齊哈爾還真覺得還不夠光宗耀祖。
流水席共擺了整整五天,第一天來的都是宗室裡地貝勒,貝子,一等公,一等伯什麼的,隨便挑出一個都是在京城跺跺腳都能顫一顫地人物,這些人都是看到了鰲拜的權勢,齊齊哈爾與鰲拜連著親,這一次鰲拜又推舉齊齊哈爾去做總督,由此可見,齊齊哈爾定然是鰲拜身邊心腹中地心腹,別說是公侯伯子男,就算是郡王、貝勒,哪個不想巴結巴結?
第二日是朝中的大臣,第三日是駐京的提督管帶,第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