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走一遍。”
尉彝心有所感,下午告了假提早歸家,家人團聚是喜事,可他真不該提了一嘴恆州刺史,讓陸蘿記起來一件事。“茂兒,離開平城時,元刺史是不是給過你一幅畫,讓你給你阿父?”
“是。”尉茂取出畫,開啟。
乍看,這是一幅群鷹撕扯圖。
畫卷的左邊畫著兩隻大鷹,倆大鷹後方有兩隻稍矮的鷹。
右邊只畫著一隻蒙著眼罩的獨眼大鷹,羽毛頗凌亂,看著既淒涼又孤獨。
倆大鷹和獨眼大鷹在爭奪一隻平伸翅膀的小鷹,小鷹翅膀上的毛在飄落,翅根有斷裂感。
仔細看,獨眼大鷹神情不忍,並非在使勁搶奪小鷹,而是選擇松爪放開。
不用說,獨眼大鷹代表的是元志自己。
被搶奪的小鷹是尉茂。
“老鰥夫!戲耍我!”尉彝怒極,揪起畫砸到三郎的臉上,立即又後悔扔開畫,可是晚了。
尉茂眼眶下方泛紅,說話聲有了鼻音:“阿父要是不喜我,其實不用接我過來。”
尉彝正想著說什麼能緩和,結果妻子不幫著安撫三郎,還添亂!
陸蘿揪起尉茂朝外走:“咱們回平城!糊塗的老東西,定是被神部曹的女巫下咒了!”她邊罵邊覺得不解氣,隨手抄起一物朝尉彝扔,然後指著尉彝繼續罵,“你有什麼臉罵元志戲耍你?他畫的有錯麼?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三郎才回來你就發邪火打他,你有能耐打那獨眼鰥夫去啊!”
尉茂掙開母親的手:“我自己回平城,以後你們罵我義父,我就不必夾在中間為難了。”
陸蘿又抄起一物砸中尉茂離去的後背,再抄物件砸另外倆兒郎:“你倆傻啊!還不把茂兒逮回來!”緊接著,她瞪向鵪鶉一樣站著的夫君。
尉彝慢慢磨蹭步子,而後以迅雷之速抄起銅盆扣到臉上。
“咣噹”一聲,擋住了砸過來的鞋。
正月二十一,尉窈一家出了恆州境,進入肆州。
長途遷居非常辛苦,尉窈和母親一樣,什麼都不捨得扔,傢什雜物把三輛牛車裝得滿滿當當,正好,一人趕一輛牛車,阿母在最前頭,阿父在後頭。
州境這一帶早年間地廣人稀,由著百姓挑選好土好地盡力開墾,但這屬於官府借地給民耕種。耕得多,只要超出均田法,當這片土地再遷來百姓時,官府就會收走超數的田,給新來的百姓。
政令合理,但執行時往往不合理。
尉窈一家正在經過的路旁,就有百姓揮舞著鋤頭打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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