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銀甲衛面無表情地說道:“和樂公主,請朝裡面走——”他的手勢,指向了正院所在!
“多謝。”柳婧行了一禮後,跟在眾銀甲衛後面向前走去。
眾人的目光還落在她身上,在聽到她開口說話後,坐在附近的人都露出了色授神與,在他們痴痴的目光中,柳婧進入了正院。
正院中,也擺了上百個榻位,一些封地同在交州的郡王和各郡的知府,都端坐在裡面。
而在最裡面的榻位上,一襲紫色衣袍的鄧九郎,正高倨其上,朝著她的方向冷眼看來。
在他的左側,自是坐著地五等人,而他的右側,卻是坐著幾個打扮得華貴豔麗的美人們——這幾個美人,赫然是他的後院姬妾!
本來柳婧目光盈盈,秋波如水,這一陡然對上這些美人,她的眼眸便是一寒!
當然,這時的她戴著厚厚的紗帽,便有表情變化,也無人知曉。
百越女王何等名頭?幾乎是柳婧一入內,齊刷刷的,所有人的目光就都向她看來。隱隱中,她聽到有一個儒生朝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知府低語道:“要不是這個百越女王太過淫奢,光衝著她那財富,也值得大人用一些手段娶回去……”
見柳婧腳步微頓,領她前來的銀甲衛手勢一做,客氣地說道:“公主請繼續向前。”
他領著柳婧,坐在了主榻之下,客榻右側第一排處!
這是今天晚上最顯目的位置之一。
柳婧含著笑,她優雅地走近後,在那榻上徐徐落座,幾乎是她剛一坐下,便有聲音在低語道:“看這女王行止,竟是個極雍容華貴的?不是說她淫奢嗎?”“你懂什麼?這女王號稱傾城絕色,自是能淡雅能奢華也能放縱。”“原來如此!”
……
這樣的議論聲,要是以前的柳婧,定然會在意,可在柳婧發現天下之大,只有她的封地才能容得下她時,早已拋棄了這外在的種種束縛。
於是,她依然雍容而笑,目光遙遙與那個高倨在華堂上,沉著一雙眼朝著她看來的鄧九郎相對。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叮叮——叮”三聲悅耳的鈴聲混在軍鼓中響來。
鼓聲一響,四下大靜,於鴉雀無聲中,新憑交州刺史緩緩站起。
一襲紫袍,顯得貴不可言的刺史大人,一雙目光如電一樣掃視過眾人後,聲音一提,朗聲說道:“諸位,在下鄧九,如今忝為車騎將軍領交州牧——”
在他磁沉的,壓迫性十足的嗓音徐徐介紹出自己時,四下更是連呼吸聲也被壓制。
於再無一點聲響中,鄧九郎端過一盅酒緩緩下了榻,他一邊走,一邊繼續朗聲說道:“鄧九新牧交州,往後數年,將與各位成為同僚,如今有緣相聚,來,請喝了這一盅酒——”
說罷,他頭一仰,優雅地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眾人在交州之地呆得久了,這種完全中原式的華貴,中原式的優雅,中原式的世家風範,真能感到由衷的威壓,一時之間,所有人齊刷刷站起,原本應該寒喧的場所,到現在還是鴉雀無聲。在一種詭異的安靜中,眾人學著鄧九郎的樣子,仰頭飲下了自己的酒!
鄧九郎順手把酒盅交給了後面的婢女。
他還在繼續向前走向走去,在眾人齊刷刷站著,他緩緩在人中穿行一遍後,鄧九郎回到了主榻上。
他一坐好,便伸手示意眾人坐下。
然後,他目光如電地掃視過眾人。
有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在這天高皇帝遠的蠻荒之地,過著呼風喚雨的日子,也都幹過大大小小的張橫之事,現在見到這個背景雄厚,手握重兵的新任刺史不說話,頓時,一個個都把心提到了嗓子口。
又過了一會,鄧九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