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所謂的故事感,她整個人很鬆弛,完全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演。
本身鄒全以為虞漁算是演不了這個角色了。
可看到虞漁如此之快地進入狀態,且真的和洛岐聞對上了戲的時候,他感到無比的驚訝。
虞漁走上前去,在劇烈地掙扎之中,從地上撿起一塊莫須有的石頭,然後像是對著冬天裡的地面潑水一樣,對著那莫須有的奄奄一息的人狠狠地砸了下去,砸完之後,虞漁便幻想著砸了飯碗的那種酸楚,紅了眼眶。
“誰讓你是曲哥的仇家。”
黑髮隨著她的低頭遮住了她大半部分的臉。
她砸了第一下,然後頓了一下,將手舉得更高,肩膀微微顫抖著,繼而,用力地砸了下去。
石頭似乎落在了地上。
虞漁彷彿脫力了似的,半蹲著的姿勢徹底變成了癱坐在地上,雙腳跪地。
這一跪,像是屠夫的懺悔。
“誰讓你是曲哥的仇家。”她沙啞地重複了一句。
虞漁將情緒全部演完,甚至在地上的時候,也還有情緒的發展。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就連曲明也看楞了。
而同樣旁觀的鄒全手已經遠離了褲袋,輕點在了桌子上。
虞漁演完了情緒的過程,就站起來看向洛岐聞,然後問:“你這無實物表演怎麼這麼強?”
洛岐聞聽到這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然後回道:“你也很強。沒法子,我年輕的時候得生活,各種面試就得無實物表演。”
“你演技很好啊,比我想的好太多了。”
洛岐聞毫無保留地誇獎,聽上去是真心的。
虞漁點點頭,說:“算不上好吧,就是能演,這角色還沒摸透,得回去再研究研究。”
聽到了這裡,洛岐聞興趣來了,問:“哦?你還會專門研究角色,怎麼研究的啊。”
一回到現實裡,洛岐聞看起來便又像是個好相處的有點莫名的帥的男人。
但虞漁總不能告訴洛岐聞,她要去小世界裡提升演技,所以思考了一會兒,她說:“跟著劇本把人物的心路歷程反覆地想象和模擬,差不多這種,有時候會找點資料看,大部分時間一個人呆在房間裡讀劇本。”
虞漁知道自己說的是屁話,可是說得卻非常誠懇。
她現在有種很真誠的扯謊技能,聽到這話之後,洛岐聞對虞漁的眼神又稍稍變了,裡頭多了點欣賞,說:“你和我想象得挺不一樣的,看來是偶像實力派。”洛岐聞打趣了一聲,又問:“那你覺得你剛剛的表演裡頭缺了點什麼麼?”
聞言,鄒全也走了過來,看著虞漁,說:“你真的演得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也想問,你覺得你的表演裡少了點什麼麼?”
他此刻的表情明顯比虞漁沒試戲之前開朗多了,看上去是真的高興。
虞漁垂下眸子,將幾縷頰邊的黑髮別到耳後,然後輕笑了一聲,說:“這不是很明顯麼?”
洛岐聞好奇:“哦?”
虞漁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兒,道:“我演得不夠林椿,林椿是從小到大被當做男孩養著的這麼一個人,我的動作不夠中性化,而且我的情緒也不到位。”
洛岐聞說:“沒想到你對自己定位這麼清晰啊,那之後你是打算回去打磨自己對這個角色的理解麼?”
虞漁:“嗯。放心,下次正式拍攝的時候,我會給你們看到真正的林椿。”這句話虞漁說的平靜,可是這種平靜中好像又帶著絕對的自信。
其實鄒全是想給虞漁點出她這次表演的不足的。
她的演技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不像林椿而已,可既然虞漁這麼聊了,鄒全也只是給了虞漁一個很善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