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部分民勇脅裹到城下結陣,即便這些民勇發現異常後譁變,陳海也能將他們送到潰兵亂卒的刀戟之下殺死。
民勇與池山縣守兵,再精銳都有限,面對十數於倍於己、還在源源不斷增加的潰兵,都嚇得臉色惶惶,但在丁爽等武官的驅趕下,他們被迫拿起刀盾,在陳海他們的兩翼側前方結陣。只有那些武官想到妻兒家小就在身後的藏兵洞裡,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刀敲腳踢,提醒民勇排好陣列。
民勇的戰力很多,陳海不指望他們能發揮多大的作用,主要是讓他們在側前翼結成斜線盾陣,將長槍從護盾的空隙間支出來,壓制潰兵衝擊兩翼的可能,而陳海率齊寒江等三十餘寇奴,則手持盾戟背依城門洞、居中結陣。
這樣的陣形,陳海能更無顧忌將三十餘寇奴凝聚成一隻鐵錘,不斷的重創撲上來的潰兵,而兩翼的民勇一旦被打潰,他們也能退入城門洞,縮小攻擊面,避免被衝散陣形。
周鈞、趙山率十數寇奴守在城樓,持弓弩殺敵,以及監視池山城內外的動靜,而吳蒙率十數寇奴跨上鐵甲馬背,貼在城牆腳而立,作好從側翼攻擊潰兵陣列的準備。
陳海他們雖然做出阻嚇的陣勢,城樓弓弩也連續兩波射殺數十潰兵以儆效尤,但依舊沒有能擋住潰兵繼續衝擊南城門的步伐。
一旦廝殺起來,兩翼的民勇雖然驚懼萬分,但也沒有退路了。
兩翼民勇雖然數次被衝潰,但被逃將及宗族子弟唆使著衝鋒陷陣的潰兵,也同樣不堪。
看到民勇陣列被壓垮,陳海就會率寇奴果斷殺出,將當前的亂兵殺潰,給民勇重新整頓陣形的時間,然後再退到城門洞附近,監視蠢蠢欲動的亂兵。
陳海就是透過這種方式,節省三十多寇奴的體力跟百骸精氣。
不然的話,任潰兵輪番衝上來,三十多寇奴體力有限,絕不可能在城下堅守一天。
將近黃昏之時,有三名黑袍人從北面縱馬馳來,將入池山城,有如數片落葉隨風飄轉,在數百米外就棄馬往城頭飛來。
看到這一幕,陳海眉頭一煞,既便是明竅境或道丹境的玄修,真元法力都不足以支撐長距離的飛行,主要還是借坐騎或靈禽代替腳力,看這三人御風飛入北城的情形,明明都有著闢靈境中後期的修為。
這三名玄修,又沒有什麼牽掛,完全可以繞過池山城往南逃去,這時候卻進入池山城,還與聚在城北的那幾個逃將湊到一起,陳海這時候心裡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很快就隱約聽到有人在城中大呼小叫起來:
“南城樓這夥人是在武威軍的奸細!他們是武威軍的奸細,將我們攔在這裡,就是要等武威軍的追兵趕過來將我們全部殲滅!”
池山城不大,才兩千步見方,即便那三名黑袍人此時站在北城樓上,陳海也隱約能看到他們的頭臉都罩在黑袍之中,露出一雙眼睛盯著這邊露出精湛的寒芒,很快這三名黑袍人與那幾員逃將達成一致意見,一起往南城門來欺壓過來。
這時候城裡聲浪一陣強過一陣,大量潰兵被陳海封堵了一天,衝擊南城門已經死傷數百,心裡積滿了怨恨,聽到有人說堵住城門的這夥人竟然是武威軍的奸細,個個都咬牙切齒的湧上來,恨不得將陳海他們撕成粉碎。
南城附近就有一員逃將,帶著三四百近隨,正鼓動其他潰兵衝擊南城門。
得知堵住南城門的這夥人竟然是武威軍的奸細,這員逃將臉上的橫肉都顫抖起來,手裡的鑄銀槍揮指城樓,滿目怒焰都快要噴|洩出去,破口大罵道:
“日你先人,爺爺竟讓你們這些狗賊奸細戲耍了半天!看爺爺活劈了你們這些狗賊奸細!”
丁爽臉色慘白,不知道武威軍哪裡出了岔子,竟然令陳海他們的身份提前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