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子,長子曹善三十歲左右,早年曾隨曹奉寄身宗閥,修煉過數年,有通玄境中期的修為底子,輔以家傳的武技,在七八萬流民裡算是難得一見的“高手”了;但可惜隨著他父子投靠的那家宗閥解散,也失去繼續修煉的渠道,修為再難精進,這時是曹奉身邊最為依重的助手。
而曹奉幼子曹圭,年僅十四五歲,也是自幼修練武技,卻無緣接觸玄功絕學,自然也無緣真正踏入武道修行的門檻。
曹奉不僅過來了,還將他幼子曹圭帶進桃花塢,陳海也就清楚他的姿態是什麼,讓下面人給曹奉安排坐席,說道:“有段時間沒有請曹當家過來喝杯水酒了,聽說曹當家不僅在北面建了寨子,欣欣向榮得很,還又新娶了一房小妾,日子過得比我們還滋潤。不過這次請曹當家過來,卻也不是跟曹當家賀喜——秦潼關突發變故,意外落入亂民之手,想必曹當家也應該知道訊息了吧,不知道曹當家有沒有其他什麼事情,能說給我知道的……”
陳海問得隨意,但落在曹奉耳朵裡卻完全是另一番感受。
他的長子曹善有通玄境中期的修為底子,又精通技擊,在七八萬流民裡都堪稱千里挑一的“高手”,但曹奉心裡清楚,駐紮在梅塢堡的河西道衙兵精銳或者是昭陽亭侯府駐守桃花塢的扈兵精銳,哪怕從普通將卒裡隨便挑一人出來,就能將他父子打得滿地找牙。
曹奉對梅塢堡及桃花塢從來都不敢有什麼異念的,更何況這近一年來,梅塢堡、桃花塢非但沒有驅趕他們,還透過大量的收購石料、木料,輸送大量的錢糧,資助他們修建攔河大堤、開墾屯種,他們才得以熬過春荒,能在秋野河南岸紮下根來的關鍵,曹奉心裡還是有感激之情的。
但不管怎麼說,河西道衙兵以及昭陽亭侯府的扈兵,始終都是客軍,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拍拍屁股調回萬餘里之外的河西了,曹奉心裡自然也不可能會有依附梅塢堡的心思。
此時流民叛軍襲奪秦潼關,已經相當長時間沒有直接接觸的陳海,突然派人過來,請他到桃花塢說話,曹奉心裡不是沒有顧忌,但他不敢不去。
甚至為了表示絕無二心的誠意,他這次還狠心將幼子曹圭帶上。
陳海剛到燕京,在桃花塢紮根下來,不算什麼大人物,至少絕對沒有董潘、吳雄、杜峻峰這些人物耀眼,令人不敢直視。
在大規模向梅塢堡、桃花塢供應石料、木料之後,曹奉手裡有所餘裕之後,一度還重點孝敬董潘、吳雄。即便不可能直接投附,但曹奉還是希望在河西精銳駐紮梅塢堡期間,能得到董潘、吳雄兩人的關照。
曹奉有這樣的選擇也不令人意外,抱大腿總得要找粗的抱,陳海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與董潘、吳雄、杜峻峰等人比肩的樣子。
曹奉一度以為昭陽亭侯府的扈兵沒有驅趕他們,甚至還助他們在北片墾荒耕種,是作為客軍不敢招惹他們;之後孝敬董潘、吳雄、杜峻峰,搭上這三人的關係,更以為是在桃花塢北片站穩了腳跟,至少不用再看桃花塢這邊的臉色。
但在陳海杖斃三名宗閥的天之驕子卻安然無恙之後,曹奉才發現他看走眼了,這時候再想重新經營與桃花塢這邊的關係,才發現怎麼都隔了一層。
不要說再沒有機會見到陳海了,甚至連葛同、吳蒙等人都已見不到面了,由於曹奉他們開始向鑄造場供應鐵料,曹奉還是偶爾能見到周景元,但周景元的態度已然冷漠了許多。
曹奉三四個月都忐忑不安,就擔心哪天招惹了桃花塢這邊,會受到無情的報復,他這時候心裡也清楚,陳海真要翻臉不認人,派人刺殺他們,根本就不用顧忌什麼。
他們雖然是流民首領,但他們的性命,怎麼可能比那幾個被陳海當眾杖斃的宗閥天之驕子更重要、更高貴?
周景元這時候派人來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