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也沒有誰想著要跟董疇這個九藩聯軍名義上的主帥打聲招呼。
涼雍苗氏的宗老苗越以及苗子晉等人,看到這一幕,也飛回自家駐守的陣地,安排撤軍之事,要不然留兩萬鐵狼軍最後孤懸在瀝泉城外的陣地上,面對龍驤軍、歸寧軍二十萬虎狼之師,填人家牙縫都未必夠。
“撤吧!”董疇痛苦的閉上眼睛,他再不甘心,此時也知道大勢已去,所謂的九藩聯軍看似皆是諸家百里選一的精銳,但各懷鬼胎,不能勇力協作,不能血勇守戰,說到底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九藩聯軍只能打順風仗,是沒有辦法指望他們敢跟龍驤軍打惡戰的。
他不撤,就要將手下這兩萬道衙兵精銳丟在秦潼山,那河西怕是要過三五年才能恢復元氣。
要知道河西雖然號稱擁有百萬鐵騎,但最精銳的道衙兵,也只有五萬餘人而已。
看到九藩聯軍陣地鬆動,以歸寧軍為主的中軍陣列未動,但樂毅、韓謇所率的十萬龍驤軍精銳,兵分前鋒、左翼、右翼三路,像三股錐形的鋼鐵洪流湧動起來,兵鋒直指瀝泉城而去。
上百輛輕重型天機戰車,三十餘樽血魔傀儡,混編到三路大軍之中,轟隆隆碾壓大地,由六百餘頭巨鷲、鐵鱗鷹、獅鷹組成的戰禽營,嚴密保住三路大軍的空域,數百頭戰禽發出聲如金石般的厲嘯,與數萬鐵騎踩踏大地的聲響匯於一處,震懾人心,摧垮九藩聯軍最後的抵抗意志。
楊巧兒站在山巔,看著這一幕,心緒激盪,跟陳海傳念說道:“看到這一幕,我才真正明白有志男兒為何會沉溺於征戰天下,唯有以天地為棋局的大氣魄,才會有真正的大道心吧?”
陳海轉頭見楊巧兒的美眸之中,此時竟然滿是春|情媚意,沒想到如此血腥壯烈的殺伐氣象竟讓楊巧兒心緒如此的激盪,心想女人的性情還真是千差萬別。
陳海伸手虛點,憑空凝聚一縷青玄之氣,投入楊巧兒的顱頂。
楊巧兒這一刻就覺得從顱頂到尾椎骨的竅脈,被這縷氣息清洗過一遍,這滋味之強烈竟然堪比男女歡愛那一刻的享受,最後這縷氣息從靈海秘宮升入她的識海之中,竟然沒有消失,而是凝聚成一樽白虎虛影,在她的靈海之中熠熠生輝。
“這是什麼?”楊巧兒震驚的問道,她也修煉到明竅境巔峰了,對天地元息的認識頗深,這縷氣息絕非天地間天生地成的元氣。
“這便是由無盡戰意殺魄所凝聚的殺伐兵氣,”陳海傳念說道,“沒想到你的資質,也適合借這殺伐兵氣洗煉筋骨、血髓……”
以當世之人的觀點,女兒之身殺伐之氣太重,絕不是好事,但陳海卻沒有這些陳腐之念,楊巧兒意志越堅定,都有助他安定天下亂局。
“黃培義率賀蘭劍宗弟子、黃氏族兵,直接往潼北府逃去了,”葛同這時候跑過來稟報道,“是不是我率一部兵馬,繞過瀝泉城,直接追過去?”
“黃培義以為九藩聯軍吃定天機學宮了,這大半個月,迫不及待的將族人遷入潼北府,你還怕他們能逃得了嗎?”陳海微微一笑,認為此時沒有必要急於分兵穿插到潼北府去,下令讓樂毅、韓謇率部,堅定不移的往瀝泉城推進。
經過這些年的經營,除了年產四千萬斤的淬金鐵料冶煉場外,九藩以及其他大小宗閥,在瀝泉城建有大小二三百座工場,而在這工場裡謀業生存的匠工,更是多達十數萬之多,這才是陳海此戰必奪的珍寶。
陳海不想多造殺戮,但也絕不會給九藩破壞工場、脅裹匠工逃走的機會,所以下令樂毅、韓謇所率的前鋒、左翼、右翼三路大軍,兵鋒直接瀝泉城,要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往瀝泉城穿插,迫使九藩聯軍的兵馬,不敢退入瀝泉城,只能往兩邊的山嶺深處逃竄。
當然,九藩在瀝泉城外的道院、工坊,也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