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事。一定是嚴儲和李安仁那兩個狗東西想討好咱們,想出來的無聊點子。”
鍾唯唯就道:“本是想要感謝陛下的,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謝陛下了,明日重賞嚴儲和李安仁吧。”
重華輕咳一聲,改口道:“仔細一看,也沒那麼無聊,很好,你過來。”
他把她拽過去,讓她坐在絲毯上,他也跟著跪坐在她面前,看著她的眼睛,拉著她的手,輕聲道:“阿唯,以天為媒,以地為聘,日月星辰為證,嫁給我。”
重華並不是第一次讓她嫁給他,但是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樣直白,這樣深情,這樣正式。
鍾唯唯控制不住地溼了眼眶,笑道:“我不是早就答應了麼?”若沒有答應,她不會跟他如此親密,在她心裡,他早已經是她的丈夫了。
重華搖頭,嚴肅地道:“請認真回答我,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別扯其他的。”
鍾唯唯點頭:“好,我嫁給你。”
重華勾起唇角一笑,握緊她的手。
他掌中有一件東西,硬硬地硌得她掌心疼,她低下頭去看,看到一枚小小的金印,上頭鐫刻著“如朕親臨”。
那是她在九君城時,重華給她的,後來他又收回去了,現在給她這個,是為了證明他的誠意麼?
鍾唯唯把金印拋了拋,邪邪一笑:“陛下,這可不是邊陲小鎮,您知道給了我這枚金印,若是我亂來,會有什麼後果麼?”
重華回了她一個自信而霸氣的笑:“朕的女人,是什麼樣的人,朕清楚。給你,就不怕你亂來。給得起,就受得住。”
鍾唯唯握緊金印,收了笑容,開始著急:“可是我什麼都沒有給你的,怎麼辦?”
“你已經給我了。”重華指指她的心:“命都肯給我,這天下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珍貴呢?”
鍾唯唯終於是沒有再要這枚金印:“此一時彼一時,那時我在邊陲,要建西京,無權無勢沒人聽我的;現在京中,有你在,我用不著這樣貴重的東西。你雖信我,我卻不信自己,萬一這東西落到別有用心之人手中,便要亂套了,陛下把這枚印章毀了吧。”
重華見她堅持,也不勉強:“改天再給你其他好東西,走吧,夜深了。”
二人互相依偎著離開了荒廢的宮室,回到清心殿歇下。
皇宮某處,身材窈窕的女子在月色下打坐吐納調息,一枚細小的石子被人彈射過來,砸在她身邊的地磚上,“噠”的一聲輕響。
女子收功,並不回頭:“回來了?”
一條聲音在她身後的陰影裡回答:“回來了,陛下和秋茗騎馬夜遊宮廷,去了芝蘭殿,又在西翠宮附近的水晶殿停留許久,我不敢靠近,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只知道他們聽見菊嬤嬤的哭聲了。”
女子笑了一聲:“陛下倒是比他那個死鬼老爹懂得風情,會討好女人。既然是聽到菊嬤嬤的哭聲了,那就讓菊嬤嬤坦承吧。”
川離選擇用死亡來保守秘密,重華希望鍾唯唯能忘卻從前,鍾唯唯似乎也有鬆動,但她不要。
隱忍了那麼多年,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她年華漸老,重華越來越強悍,她再不想等下去了,再等就沒有機會了。
“欠了我的,統統還回來……”
女子幽幽的聲音,很快被夜風吹散,終於再也聽不見。
第二天早上,鍾唯唯沒有去上朝。
因為川離的死亡,對於整個朝廷來說是一樁大事,即便大家都知道川離是因罪自盡,但他那些門生故舊並不這麼想,他們只會認為,是鍾唯唯咄咄逼人,逼死了川離。
還會認為,當年的事情,秋氏的確冤枉,但川離不該負主要責任,畢竟那是真宗皇帝親自督辦的案子,抓人、殺人,全都是真宗皇帝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