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就不知道了,只是依照老夫的猜想,陝甘的三司長官必然也是同樣知情的,否則這個計劃絕不能順利展開,但也不可能有太多人知曉訊息,否則就會有洩露的危險,絕大部分州府官員應該只是聽命行事。”
因為心中有了指望的緣故,李勳卻是沒有任何隱瞞,將自己的同黨們全部出賣了。
趙俊臣輕輕點頭,表情若有所思,然後又問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陝甘總督王振身邊那位提出了這個計劃的幕僚究竟是姓甚名誰?什麼來歷?”
李勳依然是知無不答,說道:“那個人名叫汪恭,乃是陝甘境內大商人汪明的親弟,似乎是王錚大人就任了陝甘總督之後才投入了王錚大人的門下,但很快就得到了王錚大人的信任,如今王錚大人對他可謂是言聽計從,尤其是王錚大人重病之後,這個汪恭就一直代替王錚大人處理陝甘公務,甚至還有人說這個汪恭才是真正的陝甘總督……”
說完,李勳眼巴巴的看著趙俊臣,隱含的態度非常明顯——自己這般配合趙俊臣、認罪態度又是這樣的良好,所以希望趙俊臣依照承諾,給自己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
趙俊臣沉思片刻之後,轉頭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鮑文傑。
接著,趙俊臣向旁邊的錦衣衛說道:“將李巡撫帶到側室等待一會,本欽差與鮑大人有話要說。”
聽到趙俊臣的吩咐之後,錦衣衛馬上就將李勳帶走了。
而李勳離開大堂的時候,眼中則是閃過了一絲喜色,趙俊臣依舊稱呼他為“李巡撫”,這就意味著事情當真是有了轉機!
等到李勳離開之後,鮑文傑再也按耐不住,急聲問道:“趙大人,你剛才那一番話究竟是真是假?你該不會真要放過李勳、讓他戴罪立功吧?李勳僅僅是為了自己可以平安無事的告老還鄉,就意欲犧牲十萬災民的性命,這般惡行,哪怕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怎麼可以輕易放過?……還有,趙大人你當初說過,西北數省的案子若是牽連不廣的話,就要嚴懲所有犯案的官員,如今這件案子僅僅是涉及了西北數省的高層督撫與三司長官,正是應該嚴懲不貸,趙大人你該不會想要食言吧?”
聽到鮑文傑連珠炮一般的逼問,趙俊臣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鮑大人,稍安勿躁,聽我慢慢講來。”
見鮑文傑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自己,趙俊臣輕輕一嘆,說道:“首先,我與你一樣厭惡西北諸省的這些督撫,他們不僅是自私惡毒,並且還目光短淺,就算是千刀萬剮、五馬分屍也不過分!事實上,我現在就想要讓人把張勳拖出去斬了!此外,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他們的這個計劃,我將會如數稟報於陛下與朝廷,讓陛下與朝廷來決定他們的懲處!……但是,在現在這般情況下,我依然要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聽到趙俊臣前面的那一番話,鮑文傑還是連連點頭,認為趙俊臣與自己的想法完全相同,但聽到趙俊臣最後一句話之後,鮑文傑卻是面色一變。
趙俊臣依然是伸手止住了鮑文傑的質問,只是繼續說道:“鮑大人,此一時彼一時也,我當初認為西北諸省的案子乃是尋常的貪汙案,所以才會說案子牽連不廣的話就要嚴懲所有得犯案貪官,百姓們習慣了官員貪汙,見到朝廷懲戒貪官之後只會拍手稱快,但如今的事情並不是簡單的貪汙案,而是地方的督撫們畏懼蒙古人的強大,就聯合起來打算犧牲十萬災民求和,鮑大人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究竟有多麼嚴重,一旦是傳揚了出去,就必然是軍心動搖、民心渙散!如今正是內憂外患之際,這種情況絕不能出現,所以這件事情就必須要隱瞞下去,但隱瞞了這件事情之後,我也就失去了懲處這些地方督撫的理由了!”
頓了頓後,趙俊臣繼續說道:“此外,鮑大人你認為這件事情牽連不廣,但在我看來已經是牽連甚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