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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皆只是遼東參將罷了,權力僅限於自己的一路防區之內,根本無權決定全軍將士的功過賞罰!你們現在這般做法,簡直是僭越!是擅權!是意圖不軌!待到總兵大人今後安然脫困、返回軍中,我一定要盡數揭露你們這段時間以來的種種犯上行徑!”
臨時營帳之中,西門盛面色鐵青,再一次厲聲叱呵。
西門盛也知道事情發展到目前階段,無論自己的指責與恐嚇再是如何嚴重,也根本無法動搖另外幾位參將的心中念頭——事實上,西門盛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這般指責與恐嚇他們了。
但西門盛依然是不厭其煩、老調重彈,其實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另一邊,李澤荷則是不斷搖頭,心中對於這種小手段充滿了不屑之意,認為西門盛只是在做無用功。
但李澤荷向來是笑裡藏刀、城府深沉,表面上並沒有任何表現,只是再次出聲苦勸道:“西門參將、西門老兄!我等幾人當然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越權之嫌,但現在總兵大人遭難、落於賊子之手,可謂是命運未卜,而且這項訊息還在擴散到了底層將士的耳中,自然是影響了軍心士氣……
這種時候,咱們必須要立刻展現魄力、主動承擔責任!又豈能拘泥於自己的權位限制、任由軍心士氣萎靡下去?若是還像現在這樣無動於衷、毫無作為,咱們遼東鎮說不定就要變成散沙了!到了那個時候,咱們這些人都是遼東鎮的大罪人!
所以,評定功過、公示賞罰乃是目前的當務之急,既可以壓制軍中的諸般異心異動,也可以提振將士們計程車氣兵心,除此之外已是別無選擇……西門參將您乃是邊陲老將,難道連這個道理也想不明白?”
李澤荷是一個聰明人,就像是所有聰明人一樣,他總能尋到一套冠冕堂皇、正義凌然的說辭, 為自己的利己行為進行辯護。
但西門盛卻不吃這一套, 冷冷瞪了李澤荷一眼之後,語氣陰森道:“別說這種漂亮話!現在的遼東軍中,確實是有人生了異心、有人暗中異動!而這些異心異動的宵小之輩,眼下就在這處營帳之內!”
西門盛這一番話, 簡直是指著鼻子罵李澤荷、徐頜、甘成這三人了。
所以, 李澤荷、徐頜、甘成一時間皆是表情大變。
甘成的脾氣更為火爆,當即就起身瞪著西門盛, 大聲道:“西門盛,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在暗示我等有異心不成?”
徐頜的性子更為沉穩一些,但也是表情不悅道:“我等幾人的諸般提議, 皆是出於遼東鎮的集體利益考慮, 西門參將又豈能口出惡言、令人寒心?”
西門盛依然是冷笑不止,道:“怎麼?有些事情你們能做,我連說都不能說了?”
眼看西門盛成功扮演了紅臉角色,與另外三位參將就要爆發直接衝突, 史城根據事先計劃, 連忙也開口表態, 卻是扮演了白臉角色, 勸道:“幾位參將切不要動怒, 更不要衝突!自從總兵大人遭遇不測之後, 各位就是咱們遼東鎮的頂樑柱, 若是各位有了衝突, 咱們遼東鎮必然是分崩離析的局面!”
隨後, 李世傑與黃申明二人稍稍猶豫片刻後,也紛紛出聲相勸。
聽到幾人的勸和, 西門盛輕哼一聲,但表情總算是稍稍緩和了一些, 但依然是冷冷瞪了三位參將之中領頭的李澤荷一眼,隨後又把目光轉向甘成與徐頜兩位參將, 道:“徐參將,你在遼東鎮之中資歷最深, 大家也一向敬重於你, 還有甘參將,你一向是性子最直,總兵大人也很器重於你,兩位可謂皆是遼東鎮的表率, 所以我勸你們切不要受到小人的蠱惑與利用,選錯了道路, 最終誤人誤己、壞了一世英名!”
西門盛口中的小人, 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