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可是好歹還有幾名心腹。兩位道長入寺而來之時,他們親眼看見了,這三人暗地裡命令手下將摩訶葉從塔裡送走,自己卻留下拖延時間。兩位道長若然有意,我立刻帶兩位去他的藏身地點,任由兩位處置。”
朝陽天師還未說話,趴在地下的車離極艱難地掙扎爬起,破口大罵道:“伏難陀,你這欺師滅祖,忘恩負義的狗賊!我只後悔當日為什麼不乾脆一刀砍下你的狗頭,致有今日之禍。極樂正宗假若從此覆亡,你就是罪魁禍首。老子死了也放你不過!”
“沒上沒下的傢伙,你就是這樣對長輩說話嗎?”朝陽天師冷哼著隔空一個耳光抽過去,直截了當將車離打昏。隨即回頭道:“伏難陀,你倒是個人才。嘿嘿,只要你幫本天師將摩訶葉那老賊禿交出來,本天師定然不會虧待於你。武功被廢?那也不是什麼大事,要助你復功,對本天師而言,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伏難陀丹田被毀,對於復功原本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朝陽天師雖然信誓旦旦,他也全未放在心上。當下只點點頭,道:“兩位道長,請跟我來。”轉身走出極樂浮屠塔大門。朝陽天師和幻忘子相互對望一眼,拋下三部眾,緊隨在後。
三人沿著小路轉彎抹角地走了半晌,來到寺內一處極是偏僻的小院。四名明顯是吐蕃出身的極樂門徒,手執鋼刀把守門前。地下鮮血流淌,躺了幾具屍體。顯而易見,這幾具屍體,正是負責將暈迷未醒的摩訶葉轉送離開的人。驟見伏難陀到來,這四名吐蕃極樂門徒當即上前行禮,叫道:“師尊。”
伏難陀點點頭,問道:“人呢?”
那四人異口同聲道:“就在屋內。另外還有個女人和他在一起。不過那女人是殘廢的,不必擔心。”
“殘廢的……女人?”霎時間,朝陽天師嘴唇發白,面上一下子變得全無血色。他迫不及待地將那幾個人一把推開,撞破大門徑直衝進小院之內。赫然只見一副擔架就放在院落地下。摩訶葉躺在擔架上,用塊白色被單覆蓋住上身,一動不動,氣息奄奄。眼眶凹陷,瞳睛已失。面頰枯瘦,膚色蒼白如死灰,氣若游絲,若斷若續,完全是行將就木的模樣。
日思夜想也將他煎皮拆骨,用盡所有辦法去將他羞辱折磨的物件就在眼前,可是朝陽天師卻渾身顫抖,根本連半眼也不向摩訶葉多看。只因為此時此刻,他全副精神都已經被跪坐在擔架旁邊,那名斷了一條手臂,神情恬淡安詳,小腹有了明顯隆起,顯然有孕在身的女子身上。那女子聽得撞破大門的聲音,不在意似地抬頭望了朝陽天師一眼,從容道:“天師,你來了。”
“清、清風!原來妳還沒有死!?”朝陽天師渾身顫抖,激動得幾乎難以自控。只因為眼前女子,正是他一生中最愛的單清風。當日終南山之戰,單清風被寧道奇揮劍斬斷一條手臂,大量失血而昏迷。之後朝陽天師與摩訶葉死戰落敗而亡,等到他藉助天妖妖魂之力復活後,當時因為剛剛醒覺,屬於朝陽天師的部分被屬於天妖的部分壓下,故此並未顧及找尋單清風的屍骸並加以安葬,便和三師弟玄如晦,還有李淳風、袁天罡兩人一起離開了。事後雖然也時時想念,可是始終以為單清風已經死去。可是萬萬想不到,原來自己畢生摯愛的女子,竟然還活著。欣喜若狂之下,便連單清風明顯懷有身孕,而且腹中分明是自己夙敵死對頭的孽種這件事也完全視如不見了。
以往朝陽天師是因為自己身為正一道掌教,年紀又比單清風大得多,所以才不敢向她開口表達愛意。可是現在正一道上上下下幾乎已經死得乾乾淨淨,連朝陽天師自己也已經捨身成妖了,卻哪裡還能再有什麼顧忌?他定了定神,喜道:“清風,妳竟然還沒有死,這就太好了。來,跟我走吧。從今以後,我一定好好照顧妳,絕不再讓妳受半點委屈,吃半點苦頭。”
單清風微笑著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