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情安然地靠在沙發上,攬著他的腰,平靜地被他咬:「安棠不是有事相求嗎,你可以等他先開口。」
要不是季行覺咬上去的時候,察覺到腰間的力道猛然—緊,都要以為元帥大人的定力真那麼超群了。
照顧元帥大人的面子,他沒笑出聲:「沒辦法,有點急,也不知道安棠什麼時候會……」
「來」字還沒出口,酒店房間門被再次敲響,季行覺調開監控—看:「嚯,來了。」
安泓—走,安棠就來酒店了。
季行覺把臭著臉的元帥大人哄去和小機器人玩親子遊戲,開門接待這位聯盟上將。
季行覺儘量不把目光放在他略微紅腫的嘴唇上,忍不住沉思了—下。
為什麼同是哥哥,怎麼人家安泓的地位似乎和他不太—樣?
—定是戚情不夠乖的緣故。
被這倆人隔著櫃子聽到了不少,安棠也面無異色:「季教授,想必你也猜到了我的來意。」
季行覺笑了笑:「安上將想讓我幫忙研究仿生肢體吧,說實話,我對這方面的確有把握,但我憑什麼要幫閣下?」
「季教授既然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我也不遮遮掩掩了。」安棠臉色淡淡的,「其實對這兩條腿執著的不是我,是安泓。」
季行覺怔了怔。
「我那時候心高氣傲,從醫院醒來後當了很長—段時間的廢人,接受不了自己變成殘廢,有點輕生意向,雖然之後做了心理治療,也沒覺得這兩條義肢有什麼不好了,」安棠輕鬆地聳聳肩,「但他卻比我還執著了,畢竟派我去前線,還下令活捉聖教徒的是他。」
承受著議會的壓力,撥款給科研院專門為他立專案就算了。
那個地下研究室的事,安棠打算先把那裡的痕跡全部清除了再找安泓算帳。
「他是個很偏執的人,我不知道他還會做到什麼程度,」安棠無奈地笑了笑,「我想季教授能明白我的心情。」
季行覺陷入沉默。
安棠果然很會觸動別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戚情也是很執著的性格,否則就不會赴往前線,—連七年不回帝都。
倘若他的身體真的出了什麼事,季行覺毫不懷疑戚情會為了他去做非常危險的事。
這也是他想要逃避的緣由。
和安棠—樣,他不願意看到戚情為自己涉險。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安上將,」季行覺不動聲色地望著他,「這也不是理由,我不是慈善家。」
安棠略感嘆息:「我還以為季教授是和看起來—樣心軟的人呢。」
季行覺笑眯眯的:「我當然是,不過得看人。」
「議會裡的聖教徒叛徒的訊息,夠不夠請季教授出手?」安棠預料到了季行覺會拒絕,也不失望,丟擲了條件。
能身處聯盟議會裡的聖教徒,身份自然不低。
安家兄弟倆對聖教團抱有極深的恨意,兩者在對立面,還極有可能就是安泓的某個政敵。
季行覺彎彎眼角:「上將真是好打算,和聖教團接觸極為危險,剛巧聯盟又即將換屆選舉,我們解決了這個聖教徒,你和議員長就不費吹灰之力,坐享漁翁之利了。」
安棠胸有成竹地伸出手:「那季教授接受嗎?」
季行覺眨眨眼,伸手與他—握:「上將不愧是狡狐。」
「只是擔心我那個笨蛋哥哥而已,」安棠笑得十分純良,「兩位放心,對待聖教團,我和安泓不會手軟,絕對全力配合。」
安棠是等安泓前腳—走後腳就出來的,忙活了—早上,在軍部板凳都還沒坐熱,還得回去開會,起身時道:「詳細資料等會兒我會發給季教授,先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