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說,媽不是怕你小記不住嗎?
我都和你說好多遍了,我能記住。小孩昂起頭,很自信。
血性在去村裡的路上一直在想,這小孩怎麼這麼眼熟,好象在哪見過,一時想不起來。
小孩穿一雙大號的鞋,不合腳,走起路來噼啪響,綴補丁的衣服很潔淨。
小孩問,哥哥,你們也是來拜師傅的嗎?
白結巴笑笑說,是啊!有好多拜師傅的嗎?
嗯。原先很多,快過年了人就稀疏了。師傅很少在家收徒,要拜師上南湖的武術學校,不過這時間學校放假,上學校得等開年了。
小孩說話老氣橫秋,血性總覺得小孩有點過分的成熟。
師傅能收我們嗎?白結巴心血來潮也就隨便逗逗這孩子,白結巴沒指望能有啥答案。
能。肯定能。
為啥?血性說,為啥你能這麼肯定。
白結巴也來了興趣,白結巴說,小孩,師傅要能收了我們,我就給你買一斤水果糖。
小孩停下腳,仰臉說,我見過你們,你們不記得了嗎?在南湖公園,化雪的那一天。你們真不記得了嗎?小孩看白結巴一頭霧水的樣子,有點失望。
在動物園,猴子山那塊,記起來了嗎?
血性恍然大悟,真記起來了。
唯一的是血性實在沒法把那個清鼻涕一身悽慘的孩子和眼前這個白淨秀氣的小孩聯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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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廢舊貨場裡的打鬥1
你記起來了,我知道你就能記起來的。小孩一臉興奮。
血性點點頭,我記起來了,假山那塊。血性做了個拋花生的動作。
白結巴說,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我等著聽。
因為你們心腸好!小孩看著血性說,哥哥,你叫血性。他一指白結巴,這個哥哥叫什麼?
白結巴。血性說,你呢?
我叫德華!白結巴?嘻嘻,哥哥你小時候結巴嗎?
白結巴一頭霧水,那天白結巴光顧的拋花生了,沒主意這孩子。
我也記住你了。血性說,這個哥哥現在不結巴了。
哥哥,你好強壯!德華說。
白結巴呼啦了把德華的腦袋,白結巴說,你長大了也能強壯。
德華說,我能嗎?我媽說,強壯的男人不受人欺。
白結巴問,有人欺負你家嗎?
以前有,現在沒有了。一個很好看的大哥哥來過後,就沒人敢欺負我家了。我媽說,那個大哥哥是西街的老大,我長大了也要當老大!
血性和白結巴對一眼,血性說,你見過那個很好看的大哥哥嗎?
沒有。德華一臉遺憾的說,那晚我睡著了,我小時候老睡著,不過現在我沒那麼困了。
白結巴說,難道是見哥?
血性點點頭,問,你小時候有多小。
也沒多小,就幾個月前的事。我現在長的可快了,我媽說,到春天的時候,華仔就能象竹筍一樣,一天天變高……
血性和白結巴這天沒能見到武術學校的少林兄弟,留下了禮品出門時,發白的老漢說,我兒子上河南了,兩兄弟有年頭沒去看師傅了,才去的兩天。要不你們年後來吧!過完年兄弟倆一準回。
白結巴說,行。正月一過我們就來。
那條道快到盡頭的時候,雨絲也沒大起來。
沿街的屋瓦上,一層溼溼地黑。
要過小年節了,血性想。冷風裡飄蕩著炸面果的油香氣,一家市郊的農機站門頭早早的掛起了彩旗。
已經過了正午,白結巴說,找個飯館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