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等你。
蘇小小也崴了頭,她的目光從下往上看,那眼神清澈到透明。蘇小小說,我知道,其實,我老早就知道了。
吊眼皮說,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愛上了你!
說這話的時候,吊眼皮沒能控制住自已,他的眼光還是落在了那處豐盈上。
是嗎?蘇小小仔細的打量著吊眼皮,血色裡吊眼皮的吊眼神光耀目,咄咄逼人。
可你是個混混子呀!蘇小小繞著胸前細小的髮辮,那個髮辮上有一道紅色的蝴蝶結。
不對!吊眼皮一本正經的說,首先,我是個學生,鐵路技校的學生。其次,我還是個學生,一個對混有些興趣的學生。
蘇小小說,有區別嗎?
沒有。吊眼皮很肯定的說,這跟我喜歡你有關係嗎?
沒有。蘇小小也很肯定的說,等你對混沒有興趣的時候,你再來跟我說我愛你。蘇小小的聲音也很小,小的吊眼皮以為自已聽錯了。
這不可能。吊眼皮說,我愛你和混沒一點關係。
你都知道不可能了,就別浪費時間了,我好心提醒你,你懂的!
媽的,我不懂!那天的黃昏走了,蘇小小也走了。
空曠的路口,暮色滑過頭頂,吊眼皮說,我啥也不懂。媽的,我都站半月了,你竟然跟我說別浪費時間了。你姐的,早幹嘛去了!
吊眼皮一如既往的站路口,從此心不在平靜。
那天后,他沒在等到蘇小小,卻意外的等到了鳳小的兄弟,三個人從身後趟過來,彈力背心,大褲衩,塑膠拖鞋。
鳳小的兄弟說,你別纏著小小了,知道嗎?媽的,她是我的!
靠!吊眼皮說,你也不牙痛?全鐵路大院誰不知道,蘇小小就沒喜歡過你。
這他媽跟你沒關係,我跟你說過了,別纏著小小了。
你誰呀!你說別纏就不纏了?媽的,這多沒面子。吊眼皮斜眼瞧著鳳小兄弟,一對三,吊眼皮真沒害怕。
這半年來在鐵路大院,吊眼皮除了鳳小,真沒害怕過。
我誰?鳳小的兄弟,別以為仗著鐵路技校,媽的就得瑟,知道死字怎麼寫嗎?鳳小兄弟指著吊眼皮的鼻子說,別說我沒提醒你,鳳小說過,一個鐵路大院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今個我不難為你,別叫人說我仗著人多欺負你。
吊眼皮冷笑,知道對方不願糾纏,想一次性解決。
媽的,吊眼皮離開時說,你等著。
就等你這句話了。鳳小兄弟說,有種就今晚,洗仙橋!
洗仙橋。不洗仙。
很古老的一個地名,據說名字來源於此地最著名的溫泉。
很多年前這口溫泉就存在了,原來是個露天的洗浴場所,解放後政府改建把泉眼一份為二,左男右女,分別建了兩個東西走向的公共浴池。
由於溫泉對面板病有確切的療效,因此入冬時人滿為患。
此時初夏,除洗仙橋附近的原住民,浴場就顯得相對冷清。
離浴場不遠處有座石橋,極為古老的建築,石塊鑲嵌,那座橋橫跨南門湖的支流,平時河床裸露,只有雨季時,河水喘急。
那一片星光裡的河床,砂石柔軟,遠遠看上去極均勻散佈在河床岸,一線水際由遠至近,又由近至遠的深入黑暗。
吊眼皮是晚自習時找的老六,全鐵路技校吊眼皮與老六關係最鐵。不說往昔,就上次為老六女朋友葶薇,吊眼皮勇往直前,是傷的最重的一個,吊眼皮鼻樑骨塌陷了。
吊眼皮跟老六把黃昏路口的事說了,老六說,這不是事,不過你想好了,都一個鐵路大院的,我們沒什麼,你就不待見了。
吊眼皮說,我咽不下這口氣,媽的,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