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突兀。
胤禛和胤禎正巧也在,兩人故意離著有些距離,待見寶珍從馬車坐下來,不禁皆是一愣,繼而上前詢問道:“寶珍,這個時辰你怎麼在這兒?”
寶珍的眼睛還是紅紅的,因為匆忙也未來得及梳妝打扮,所以看起來顯得很憔悴。
胤禛見了,微微蹙眉道:“你哭了?”
寶珍沒時間和他們細說,匆匆行禮過後,便隨著出來迎接的太監順著小門進宮了。
胤禛和胤禎站在原地,眼瞧著她離開,兩人的心裡頓時都有了較量,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一路趕往太后的寢宮,因為太后還未梳洗完畢,寶珍只能想在外間等候。
須臾,太后攜著嬤嬤們出來了,待見寶珍一臉憔悴的模樣,忙問道:“你這孩子,這是怎麼了?”
寶珍抬頭望向她,繼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含著哭音道:“皇祖母,求您想辦法,救救長公主殿下。”
因為有了皇上和太后的事先叮囑,翰林院的太醫們暗自都覺得十分為難,明知道是治不好的病,也只得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一連三天,長公主的病情還是未有半分好轉,阮氏和寶珍跟著憂心忡忡,每天吃不好睡不著,精神疲乏。
回天乏術,寶珍第一次對這個詞語,有了深入骨髓的理解。仔細想想,長公主受自己心病的折磨幾十年,想來,身體早已是千瘡百孔了。
天黑之後,寶珍強行吩咐翠雲扶著阮氏下去休息,自己留下看守公主。她的身邊,白天晚上都不能斷人,除了喝藥喂水之外,還要定時的擦身。
其實,這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給下人去做,但寶珍想著自己從來沒有為公主做過什麼,如今,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了。
長公主到底還是沒能撐過去,她去的很安詳,也沒受什麼罪。皇上親自下旨安撫,將她安葬在皇家的墓園裡面。
康熙每次想起自己的這位小姑姑,便會覺得有些難過。如今她安然去了,倒也是了結了自己的一樁心事。
長公主去了以後,公主府突然變得冷清了。按說,全府上下還是想以前一樣的運作,但氣氛卻是和從前不同,很是沉悶。
阮氏幾乎整天閉不出戶,話也說得很少。只是,經常把公主生前珍藏的東西拿出來看看。
原來她收集不少東西,有年輕時喜歡的收拾,新婚時的荷包,還有孩子出生之後,剪下來的胎髮。每一樣東西,都裝滿了回憶和故事。無意間,阮氏找到了自己小時候曾玩過的泥娃娃,沒想到,母親她還是一直留著。
寶珍站在門外,聽著屋裡隱隱傳來的哽咽聲,慢慢收回了自己想要敲門的手。
除夕之夜,寶珍按著宮中的規矩赴宴。今年是多事之年,大家都希望能趕緊把它送走,正所謂辭舊迎新,大家都希望能在節日喜慶的氣氛中開始新的一年,新的生活。
很難得,寶珍今年也是盛裝打扮,手腕上帶著太后賞賜的玉鐲,很是莊重。
酒過三巡之後,寶珍忙推謝著十格格的杯子,含笑求道:“好妹妹,饒了姐姐這一遭吧。”
十格格自從嫁人之後,性格變得開朗了很多,顯然因為是嫁到了好夫婿,生活美滿得很,心情自然也跟著好了。
十格格不依,拉過她的手,把酒杯交到她的手上,“姐姐,大過年的就是討個喜慶如意,您就依著我再喝一杯吧。”
寶珍無奈,只得仰頭一飲而盡,十格格在旁瞧見,拍手讚道:“嗯,好到底是在草原上生活的人,還是姐姐最豪爽。”
這話一出口,便引得同桌的其他人一驚。寶珍的事情,宮裡面幾乎人人皆知。大過年的,被人揭起心口的傷疤,著實夠惱人了。
十格格也知自己說錯話了,臉上的神情頓時僵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