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心念電轉間,驀地生出一個駭人的念頭,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脫口叫道:“道長,那儒生是您仇家,是不是?”了情訝道:“你怎地如此說?”梁蕭跺足道:“是了,我想起來啦,那儒生聽說您的法號時,又哭又笑,神色奇特,後來又罵歸藏劍狗屁不通,必然是怨恨你了。唉,都怪我一心逞強,沒早些說起,道長匆匆要走,莫不是要躲避他?”
第四章凌空一羽
了情慾言又止,終於斂眉垂目,嘆了口氣。梁蕭見狀,更是無疑,怪道:“但也奇了,那人既與道長有仇,何不早來報復?以他的本領,誰能抵擋得住。嗯,他到底打的是何主意?”一時皺眉難解。了情聽到這話,眼中也透出迷茫之色,喃喃道:“是呀,他怎地不自己來?”
二人各懷心思,俱都默然,一時山崖上只聞風吹雪落,沙沙有聲。驀然間,山下一個怪里怪氣的聲音說道:“奇怪,找遍全山都沒有,是不是弄錯了訊息,老窮酸根本就不在華山。”二人聞言,都是一驚。
卻聽另一人尖聲應道:“你放狗屁,老子打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哼,那些道士都說見過老窮酸,你且用豬腦子想想,天底下還有第二個讀書人跟他一樣窮麼?”前一人罵道:“你胡老千狗放屁,老子捱了一夜的鳥風,吃了一嘴的鳥雪,怎就沒看到窮酸半個影子。”頭一個人哇哇大叫:“他媽的,你信不過老子,老子跟你拼了。”乒乒乓乓,似乎動起了手。
忽聽一人粗聲大氣道:“兩個放屁狗都給老子閉嘴。奶奶的,若不找到那廝,蕭大爺定把咱們腦袋擰下來當蘸麵醬吃。”一個粗中帶啞的聲音笑道:“說得是,蕭大爺大約也趕來了,若沒找到窮酸,俺們十九要落個謊報軍情的罪名,定被抽了腸子,系在脖子上吊死啦!他媽的,都怪胡老千訊息來得不穩妥。”那個怪里怪氣的聲音怒道:“胡老萬你放屁。當初老子一說,你就忙著將鴿子放了出去,現在卻來說老子,分明是想推卸罪責,老子跟你拼了。哎喲……”想必是忙著罵人,吃了尖嗓子一記。胡老萬哈哈笑道:“胡老十打得好,打得妙。哼,胡老千你操我祖宗就是操你自家的祖宗,又能佔到多大便宜?怎麼著,鴿子是老子放的,卻是胡老一讓老子放的,你甭想將罪責推到老子頭上。”話音未落,忽聽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道:“依我看,胡老千的訊息沒錯的,老窮酸十九還在山上,胡老十不許打胡老千了,大家上山去看。”只聽胡老十高叫道:“胡老千,老子看胡老一的面子,放你一馬……哎喲……胡老千你敢偷襲……”
叫喊聲中,山崖頂上人影數晃,現出五個人來。五人都是又高又瘦,小眼睛、大蒜鼻子、獅子嘴,均著一身黑白相間的格子衣服,活像弄雜耍的小丑。有兩人一個揪住對手的鑌鐵人手,一個抓住對方的鑌鐵鐧,怒目相向,該當就是那胡老千和胡老十了。
梁蕭和了情對視一眼,均感吃驚:“這五人說話亂七八糟,手腳卻好快。”其中一人細聲細氣地道:“原來上面還有房子。胡老百,你去問下那兩個人。”聽聲音當是胡老一了。他才說完,就見一人腰繫銅喇叭,大搖大擺走了過來,一指了情,卻又哼了一聲,兩眼上翻道:“老子不跟娘兒們說話。”轉手指著梁蕭鼻子道:“你,看到一個穿破衣服、長黑鬍子的窮酸嗎?”梁蕭尋思道:“他說得莫不就是那個儒生?”轉念笑道,“天下穿破衣服、長黑鬍子的窮酸多得是,你問哪個?”胡老百哼道:“老子忘了說,他眼窩裡有一顆黑痣。”梁蕭心頭瞭然,笑道:“眼窩裡的黑痣?老子哪看得清楚。”
胡老百咦了一聲,瞪著梁蕭怒道:“你敢跟老子自稱老子?”梁蕭道:“你敢在老子的面前稱老子,老子怎麼不敢自稱老子,你說老子不敢自稱老子難道老子就不自稱老子,老子偏要跟你自稱老子,老子叫了你又能奈何老子?”他一口氣說得快極,胡老百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