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灃長笑一陣,將他離開塵世之事告予心然,他已堪破戰神圖錄,達至最高境界,離開此地,去尋青湖。在青湖逝世的前一年,他曾將一半的內力注入青湖體內,等秦灃再生之時,定能感應到其心然外婆的下落。讓心然出谷,便是希望不見這外孫女,達成多年心願。
“外公,您說謊,您騙心然的,對嗎?”心然眼中含淚道,不停地搖頭。
秦灃的聲音由近至遠,溫和的笑道:“丫頭,外公不在,可不許哭呀!記住,你是秦灃的孫女,莫心然絕不是柔弱女子。且你身旁已有人替之,外公知此人,他是個配得上心兒的人。”
聲音消失,心然淚慢慢溢位,這是假的,她不信!為什麼大家都要離她而去?為什麼?她究竟做錯了什麼,一個來一個去,為什麼幸福於她總是短暫?這便是上蒼賜予她的人生嗎?淚溼了臉頰,狠狠咬唇,慢慢跪坐於地。心想:總是在她認為自己得到了,卻又狠心收回,既然她註定會失去,為何要讓她得到,寧可孤獨一生!
“外公,外公。。。。。。”
心然低喚,猛得睜開雙目,慢慢抬頭,仍身處書房中。陽光射入屋內,心然起身,想起那個怪夢,終不能平靜。跑出書房,未發現身上一物,遺落在擺放書案的一角。在宅門前小院,遇見趕回的安隆,沒有理會安隆,欲從他身旁跑過,誰知被其攔下。
“夫人,請聽屬下一言。”安隆急道。
心然伸手點上他的穴,繞過安隆,跑出大宅。身後亦跟著三人,安隆命他們將心然追回;不可讓她離開。
“安哥。”芸娘跑上前喚道。然而視線很快被地上的幾滴血跡嚇住,叫道:“這哪來的血?”
心然甩掉身後的三人,進入一個小彎道,與一小孩撞上,心然手撫上腹部,隱隱的疼,裙角略帶有血跡。小男孩坐在地上,吃驚地望著心然的裙角,忘記自己摔倒。心然愧疚的蹲□,將小男孩扶起,道過歉,繞過小男孩走了。
小男孩回過神,轉身望向心然離去的方向,揉了揉眼,目光落在地上的某物,蹲□,撿起地上的小木人。身旁似跑過什麼,小男孩立刻轉身,面對心然離開的方向,一隻小猴轉角不見。
“小公子,老奴可找著你了。”一位老人跑到小男孩身前道,牽著小男孩回家。
望著眼前的三人,安隆臉色鐵青,沒追上?夫人裙角邊有血跡?他們回來就帶這兩個訊息,其中一個被主上知道,可都是壞訊息。那血跡何來?他攔下夫人時,並未發現夫人有受傷,哪來的血?
昨日他按夫人吩咐,去了城外鳳凰山,找了許久,才見著石斐。問其主上下落,只得主上有重要的事在身,命他回來帶句話予夫人——主上心中只有夫人一人。說來奇怪,這事他是知道,夫人也知道,怎要帶上這話?在石斐催促下回了城,真如他所說,夫人會離開。
轉過身,嚴肅道:“定要將夫人尋回,否則主上知道,休想活命。”
***
喝下命人熬好的安胎藥,視線落在離她一米距離的三人,他們跪地半個時辰有餘。心然冷聲道:“說,你們可有知情不報之事。”
右側一人,似是三人之首,恭敬道:“我等聽候主人吩咐辦事,絕不敢有絲毫隱瞞之處,何來知情不報一說。”
輕甩衣袖,心然冷眼望向此人。只見答話之人,額間突冒冷汗,臉色變得蒼白,雙唇緊抿,雖露痛苦的神色,依舊跪立原地,身子沒有晃動一分。另外兩人見同伴如此,望了眼心然,低下頭去,默然不語。
“你們不必裝了,老主人是不是已不在人世?”心然幽幽長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