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指間一根小針順視飛向她所在,因注意力全在躲劍上,未能發覺那如小蟲輕咬的疼。
“這個針入體時很難被發現,在進入你體內時更是自行與你的血相融,這可是我爹留給我的獨門暗器,用來招呼你們慈航靜齋的弟子。你師叔害了我爹孃,那三個老尼愚昧,我不過是說拿慈航劍典祭奠爹孃,可沒說不會討這債。你們慈航靜齋這些年死了多少弟子,你可算得仔細?”心然柔聲道,彷彿兩人只是在談一件極為普通的事。
梵清惠欲答話,發現自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沒想過莫心然會出爾反爾,更沒想過這些年靜齋弟子的死是她所為!瞪向莫心然,想嚇唬她麼?從未聽師傅提過江湖上有這類暗器,更未聽與莫染塵接觸過的張師叔說過此事。
“不信?”心然笑了笑,慢慢細說:“你是慈航靜齋齋主,不可能沒查過那些女弟子的死因,也一定知她們身上沒有中毒的跡象,本無病痛卻又似患重病。這暗器乃家傳,名曰‘惡魂’。針上藥的分量不同,活命的時間則不同,死的時辰卻是相同。中此針者不會立刻斃命,她們會因針上藥物而出現幻覺,且那是她們內心最為恐懼的景象。靜齋女弟子死後,她們唯一的相同點皆是臉色蒼白,緊咬牙關,死因不過是她們自己嚇死自己。”
衝破啞穴,梵清惠皺眉道:“你不可能出現在靜齋而不被發覺?”
“梵清惠,這便是你最愚蠢之處,你不知兇手這些年一直在你身邊。”心然笑道。
在她身邊,不!不可能,她怎會未發覺這真兇?兇手二十年來一直在靜齋,為什麼沒能查出真兇?梵清惠暗暗思索。
心然挑了挑眉,還未想出是誰?張口為其解惑:“殺你們靜齋女弟子的便是你們靜齋中人,第一顆棋子是祁雙。”
“祁師妹,不可能!祁師妹死了十二年,死因相同,她既是兇手,怎會殺自己?更不可能在這以後的十二年殺人。”梵清惠搖頭道。
“所以我說她是第一顆棋子,還有第二顆棋子。”心然笑得詭異,說出了第二個棋子的名字,三個字。
這第二個人名一出,梵清惠瞪大雙目,怎會是她?為什麼會是這樣?親手照顧她長大,更是日夜教她武功,她沒有殺人的時機。師妃暄三個字,有如大錘,重重的在她心頭敲了三下,疼痛到窒息。
“既然將實話告予你,我便再告訴你一件事。你辛辛苦苦支走碧秀心,知她為了慈航靜齋會犧牲自己,你一人回了靜齋。你師傅不知碧秀心在幽林小築,碧秀心的那封落在你手,你騙她說靜齊為她能有此犧牲而欣慰,依計使得碧秀心承諾留於幽林小築。事實卻是你告訴靜齊,碧秀心愛上了邪王,靜齊因此事怒火攻心一病不起,那時只有你一人在旁照顧,得了靜齊的信任,在死前將掌門之位傳你。”心然停下說話,側目望向梵清惠。
梵清惠面色蒼白,這事不可能被人知道,莫心然怎會這般清楚?這個秘密一直藏在她心中,這也是為什麼碧師妹死多年,而她卻不能忘記碧師妹的原由,心裡一直耿耿於懷掌門之位是自己用計奪來,更有碧師妹施捨於她之感。
“可惜,你用計奪來的掌門之位是白費心機,你替碧秀心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最後掌門之位仍是傳予她女兒,於你有什麼區別?”心然淡笑道。
梵清惠愣住,莫心然的意思是妃暄是碧師妹的女兒?碧師妹的女兒不是石青璇麼?梵清惠驚訝地問道:“石青璇陪在碧師妹身邊這麼多年,若說當年她生下兩個女兒,碧師妹怎會連自己的女兒不認?”想不明白錯在何處?
“錯,璇兒是我和之軒的女兒,當年你在幽林小築見得人是我,不過這於你已不重要。師妃暄不僅是你碧師妹的女兒,她爹更是魔門的人,想想你比你師傅更有愧於靜齋。師妃暄殺了這麼多靜齋弟子,有個身為魔門中人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