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夏回答道。
“啊,我說怎麼有點眼熟呢,他怎麼來了?”
“他今天正好也回家,知道姥姥的事兒,就過來看望一下。”常夏再次解釋道。
“哇,那他挺夠意思啊!他是你鐵哥們吧?”
“嗯,是啊。”常夏推開門,看到坐在病床上的沈彥川,緩緩回答。
夏永光剛跟兩人聊了幾句大學的事兒,就被他媽一個電話叫走了。送走夏永光,常夏回到病房,有點茫然,沈彥川由著他愣了一會,然後做出哥倆好的樣子,摟住常夏的肩膀,邊走邊說:“走吧,給醫院送錢去!”
病房裡的其他病人、家屬馬上也附和了兩句:“你們也得交錢了?我們都交三回了,這醫院就是個無底洞啊!”,“是啊,這多病個幾回,金山銀山也不夠花啊!”
出了病房,走進樓梯,沈彥川緊了緊摟著常夏的手,“還好吧?”
“嗯,我沒事兒。姥姥現在沒什麼危險,我就放心了。至於我媽,她剛才沒說什麼難聽話,至於別的,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就這樣吧。”常夏長嘆一口氣說。
沈彥川仔細看了看常夏的神色,見他確實還好,就扯了別的話題,不再多說。
兩人在醫院病床上擠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沈彥川就趕火車回了省會。常夏則開始了長達半個多月的陪護生活。
姥姥在重症監護室裡待了三天,這三天,舅舅一家幫著做了幾頓飯,但每天晚上在醫院守夜的都是常夏,等到姥姥轉到普通病房,舅舅一家以工作忙,還得照顧夏永光這個高三生為理由,來得更少了。常夏一天二十四小時陪護,不到一週,人就瘦了一圈。醫院病房條件不好,沒有陪護床位,常夏只能租一張摺疊床,晚上在走廊裡睡。每隔半個小時,他不放心,還得進病房看看姥姥怎麼樣。次數多了,病房裡的其他人一方面是被他來回開關門折騰得有點煩,另外也確實有點心疼他,就告訴他,間隔長點再進來吧,姥姥要是有什麼事兒,他們會第一時間喊他。常夏道了歉,也道了謝,他心裡也知道自己這樣很影響人,只好控制進去的次數。不過,晚上的時候,他還是每隔半個小時就爬起來一次,只是不再每次都進去,而是趴到病房門口望一望姥姥的床位,看到姥姥安睡在床上,他的心也就安穩了。
這期間,沈彥川又回來了三次,週末那次,沈彥川待了兩天多,還替常夏值了兩夜。常夏原本不同意,沈彥川押著他進了醫院衛生間,讓他看鏡子裡瘦了一大圈,臉色極差的他自己。常夏看了看自己的臉,又看了看沈彥川的表情,只得同意了。
終於,姥姥恢復得差不多,醫院的床位也實在緊張,醫生說,姥姥可以出院了。
沈彥川再次從省會趕了回來,幫常夏接姥姥回家。這半個多月,沈彥川前前後後出現的次數,比夏麗雲都多,姥姥心裡又感動又難過。
規整好東西,時間還沒到中午。之前常夏通知舅舅和夏麗雲姥姥出院時間的時候,舅舅一家推說工作忙,要晚上才能過來,夏麗雲也是同一套說辭。常夏也沒強求,只是自己和沈彥川一起做了一桌子菜,慶祝姥姥出院。
吃過飯,姥姥把常夏叫到小屋,遞給了常夏一個存摺說:“夏兒,姥姥知道,這回住院的錢,都是你幫墊的。我昨天問醫生了,前前後後,大概也花了一萬多了,姥姥這張存摺上是一萬五,都給你。多的錢,就先放在你那,下次,下次如果姥姥還有這種時候,你再給姥姥墊錢,好不好?”
“姥,你這些錢都給我了,自己怎麼辦,手頭還有錢麼?”常夏沒有接存摺,而是擔心地問道。
“沒事兒,夏兒,姥有醫保,還能報銷一部分呢!等過幾天,就可以去醫院報銷了,姥還能拿回來好幾千塊錢呢。你放心收著吧。”姥姥又把存摺塞回常夏手裡,“密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