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做的代價是否太大?父親大人為什麼不盡力制止這場沒有勝算的比試?李世民只覺得頭漲漲的,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卻抓不住其中關鍵。
“劉大哥一定會贏!”李婉兒大聲替李旭回答。父親在上馬時最後一刻表現出來的堅韌讓她心裡很難受,最近幾年,李家由盛轉衰,父親大人都承受了些什麼,為人的艱難,做女兒的往往比做兒子的體味得更深。
喧鬧的十字路口轉眼間恢復了原有的安寧,人流散盡,周圍百姓悄悄地從將門a推開些許,探頭探腦地觀察外邊的動靜。兵大爺們打架的原因大夥不太清楚,也不甚關心。但老天保佑兵大爺們換了地方動手,沒讓大夥遭受池魚之殃。
“他爹,那是誰家,怎麼給人砸成了那個樣子!”一箇中年婦人貼著自家門縫指了指秦子嬰的府門,低聲詢問。
“老秦家嘆,據說還是個當官的呢!”渾身補丁的戶主嘆息著回答。醜妻和近地才是家中寶,看看秦家的遭遇,他對眾口相傳的格言更加堅信不移。
“秦家大哥好像還在!在那邊!”夫妻背後,小孩子指點著空蕩蕩的街心說道。
兩口子這才注意到街心處還站著一個男人,失了魂般,正晃晃悠悠地向殘破的大門口娜動。門口處,平素不多露面的秦氏小娘子倚門而立,彷彿在期盼待著相公回家。
家,秦子嬰一步一步走向了自己被砸爛的門,他的手一直緊握著,指甲己經扎入了掌心卻渾然不覺。秦子嬰恨,他恨自己早些年為什麼只顧著,沒煉些武藝。否則,今天與麥鐵杖老賊邀斗的就是他,而不是與此事無關的劉弘基。
“子嬰!”賀若梅低低喊了一聲。曾經幾時,她天真的以為惡夢都己經結束。卻沒想到,這場惡夢既然來了,就要追隨自己終生。
秦子嬰沒有回答,低下頭去將家門口的碎石亂木一塊塊搬起來向牆角丟去。這是他的家,別人可以在門口亂扔東西,他自己卻不可以。有幾塊石頭太大,超過了他的普力承受範圍。他晃悠著將石頭放下,又晃悠著將石塊搬起,一點,一點地將擋住門口的廢物向旁邊娜。
風捲著冬日的殘雪掠過樹梢,呼嘯聲裡充滿了絕望。這個冬天就要過去了,陽光己經慢慢開始變亮。只是那些經了霜的殘枝,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等到再次花滿枝丫。
“子嬰,對不起!”賀若梅硬嚥著說道。麥鐵杖的羞辱令人難過,但給人傷害更深的是宇文述那句挑撥之言。‘為一個妓女拼卻前程也不要了’,原本以為婚姻就是兩個結髮相伴直到皓首,卻沒想到其中還有那麼多扯不斷的瓜葛。
聽見妻子的抽泣,秦子嬰多少回了些心神。直起腰來,伸出手去擄整齊了賀若梅被寒風吹亂的長髮,低聲安慰道:“別哭,門砸了咱們再買一個。房子咱們找人去修。等打完了仗,咱們就搬回壟右去!”
“子嬰,我沒想到你要付出那麼多!”賀若梅終於忍耐不住,伏在丈夫的肩膀上痛哭失聲。壟右秦家將為此蒙羞!可自己做了什麼傷害了他人的事情。
“對不起,對不起”她語無倫次地說著,卻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什麼地方,老天為什麼對自己如此不公。
“梅兒,沒事了,沒事了。他們不會再找來了,劉大哥一定會贏,一定會!”秦子嬰輕輕拍打著妻子的後背,心裡痛得如刀攪。
劉弘基贏的希望微乎其微,秦子嬰雖然不通武藝,卻也心知肚明。麥鐵杖雖然年事己高,但他半生的威名不是白揀來的。想當年此人曾獨力格殺三十餘山賊而毫髮未傷,整個大隋都為之震動。人年紀大後力量也許會隨之衰弱,但臨陣格鬥經驗往往卻會隨時間的積累越來強。
聽見丈夫提起劉弘基,賀若梅慢慢止住了哭聲。現在不是發洩委屈的時候,別人為了丈夫去比武,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