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聲說道。李旭越是不服氣,他心中越覺得窩火。自己是看中了這個小子的能力和品質才把他推薦給唐公,到頭來卻沒成想養了一頭白眼狼。
“我職位做得越高,越能更好地回報唐公。莫非劉兄所謂的報答,就是永遠追隨在唐公身後不成!”李旭也放下了茶盞,小聲咆哮。
他感到鼻子裡酸酸的,有東西在湧。但他剋制著不讓任何東西涌出來。沒人能看到他的軟弱,劉弘基也不能。三百多人的血已經教會了旭子堅強,即便別人認為他錯了,他也毫不回頭地按自己的方式走下去。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緊張,兩個剛榮升的郎將用血紅的眼睛彼此對視著,彷彿兩頭即將跳起來的豹子。門外的親兵知趣地掩上了帳簾,遠遠地跑開。在旁邊冷嘲熱諷的膽子他們有一些,大人物們若動了拳頭,他們這些小親兵還是躲遠點好。
“你敢說你沒求過其他人幫忙?”劉弘基鼻子裡發出一聲冷笑,直勾勾地盯著李旭,彷彿已經看穿了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虛偽。
“每次人家宴請,都是宴請我們兩個。宇文述父子的確來過我的營帳,除了喝茶外,我沒答應過他們任何事情!”李旭毫不畏懼地和劉弘基對視,嘴角上也浮現了同樣的冷笑,“我記得你說過,朋友相交,貴在一個信字。你若信他,別人說什麼你依然信他。你若自己心裡生了疑…。”
這句話說得極其到位,劉弘基本來心裡怒火中燒,聽他這樣一說,反倒覺得自己有些理虧了。藉著擦桌子上茶水的由頭扭過頭,沉默了半晌,才放緩了聲音說道:“雄武郎將這個職位雖然是個臨時生出來的缺兒,卻也有很多人一直在盯著!如果沒人幫你活動,即便你功勞再大,也不可能補到!”
李旭苦笑著搖頭,“我又怎知道誰這麼好心,放下聖旨,就急著趕來問你。誰知道你火氣居然這麼大!我的家底你知道,即便想活動,也沒有那份錢財應手。如果是別人想拉攏我,何必不把我調入他麾下去。費這麼大勁頭替我謀了個天不收地不管的驍果營郎將,若是我事後反悔,他還能把我立刻搬下來?”
“也倒是”,劉弘基皺了皺眉頭,表情在憤怒之外多出幾分凝重,“以宇文家那兩父子的行事風格,不把你握在手掌裡不會放心。其他幾位將軍雖然愛才,但如此人才不能為其所用,他們何苦為一個不相干的人費功夫。反正,你今後不在唐公麾下做事了,有什麼事情,不再有人為你遮掩,自己好自為之吧!”
“早知如此,我還不如老老實實地當個校尉。既沒有大人物在上面遮風擋雨,又沒朋友幫忙出謀劃策,以我這點微末本事,恐怕用不了幾天,就得被人給算計了。到時候是丟官罷職,還是發到嶺南去捉象,誰知道呢!”李旭做出一臉苦相,可憐巴巴地說道。
他期待著劉弘基能給自己一個笑臉,雖然二人之間的友誼不可避免地淡了下去,他卻依然留戀這縷曾經的溫情。眼巴巴看了半晌,劉弘基才如其所願轉過頭,苦笑了一下,說道:“也沒那麼難,你無根無基,一番苦是免不了吃的。如果事事都行得正,走得直,讓人挑不出錯來。再有一、兩件明白的功勞擺在那,恐怕想把你搬下來也不好找理由?”
“弘基兄可否為小弟指點一二!”李旭強壓住心中難過,趁機求教。這種感覺很屈辱,就像被人家打了耳光還要登門賠罪。但他不得不忍耐,旭子知道,如果今天自己忍不了劉弘基的冷落,日後其他人的耳光打上來,只會更狠,更重!
劉弘基心中沒來由地一軟,無可奈何地答應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