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死死地摳到他的皮肉內。
“別胡鬧!”旭子笑著命令,方要用力扯開最後一層遮蔽,藉著桌案上照下來的搖曳燭光,猛然發現二丫的褻衣上血跡斑斑,磨破了面板和衣裳早已粘成一片。
“死丫頭,弄成了這樣也不吱一聲!”李旭看得心疼,手上動作越來越緩,加倍小心地將衣服一點點往下揭,每到血肉與衣裳連線處,便先用手到木桶裡沾了熱水,將血塊潤開了,然後方才用力。饒是如此,也將石二丫疼得滿頭是汗。抱緊李旭肩頭的十指愈發用力,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李旭知道她的痛苦般。
見妻子傷成了這般模樣,李旭哪裡還敢胡鬧。好不容易將磨碎的褻衣全部褪下,先幫二丫將身體洗乾淨,換上柔軟的貼身的縑布小衣,然後將其強塞入被窩中,自己出門去安排親兵請郎中。
“不妨事的,磨上幾天,筋骨皮實了就好!”二丫怕丈夫擔心,忍著痛笑道。
“傷成這樣還說不妨事,難道你還真當自己是石頭刻的不成?”已經走到門口的李旭回過頭來,低聲訓斥。
雖然丈夫板著臉,二丫卻覺得心裡甜絲絲的,說不出的受用。“女人家身體,除了自己的丈夫外,又怎能給別的男人看。你別擔心,讓大牛取些金瘡藥來,我自己抹抹,過幾天就好。你也換桶水洗洗吧,終是能解些乏!”
“金瘡藥怎能胡亂抹!”李旭皺著眉頭反駁,轉念想想二丫說得也有些道理,猶豫了一下,補充道“我在軍中找個屁股被磨破了新兵蛋子,讓郎中先給他看,然後照方抓藥便是!”
“是我自己笨,除了給郎君添麻煩外什麼都做不好!”二丫的眼圈一紅,說話聲音中帶上哭腔。
“什麼笨不笨的。即便是男人,第一次騎戰馬走這麼遠的路,也少不得磨爛屁股。只是大夥都顧著臉面,誰都不肯主動跟人提!”旭子走回床邊,颳了下二丫的鼻子,笑著安慰。
博陵軍中原來就有隨軍郎中,但都沒把摩破點皮兒的小傷當回事,所以也只拿金瘡藥來敷衍。周大牛知道內情,不敢拿這種虎狼之藥給將軍夫人。自己私下跑到了街上尋訪,連問了幾家醫館,還真找到一個對此有心得的,眼巴巴地請回軍營,讓老先生給幾個大腿根子被磨傷的新兵先行驗看。
“這點小傷無大妨礙,從我的葫蘆裡邊取幾粒丹去用水化了,抹在傷口處,兩天便能長出新皮來,過後連疤都不會留。”姓袁的郎中從腰間解下一個大藥葫蘆,交給周大牛,吩咐。
“這葫蘆裡的都是麼?”大牛掂掂手中的分量,瞪圓了著眼睛問。眼前的老郎中做一幅道士打扮,身體瘦得像一把乾柴,目光卻非常明亮。但越是這樣的傢伙越容易是騙子。大牛在未投軍前橫行鄉里,多少懂得一些江湖門道。尋常醫生講究望、聞、問、切,只有江湖騙子才連藥方都不開,隨便拿出幾粒丹來即可百病包治。
“當然是了,莫非老夫活得不耐煩了,非跑到軍營裡來耍你們這些兵大爺?”老道士見大牛不相信自己,豎起眉毛,反問。
周大牛笑了笑,“那倒也是!”
他命人取來溫水,將兩、三粒彈藥化開,當著老道士的面塗在了一名傷號身上。幾乎是立竿見影,血肉模糊的地方立刻變得乾燥。原本哭喪著臉的傷號也展開了眉頭,扭過頭來問周將軍大夥什麼時候乘船出發。
“等落在後邊的弟兄們都跟上來就走,估計不會太久。”周大牛是個隨和的上司,笑著答覆。轉過身,又繼續向老道士探詢,“這藥男女都能用麼?還是光能給爺們用?”
“莫非軍中還有女人不成?”老道士笑著追問,“也是,你家將軍是有冠軍之名,愛好想必也和冠軍侯差不多!”
冠軍侯霍去病的故事幾乎為每個行伍男人的夢想。據說他當年北征匈奴時,白天提刀和敵人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