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同樣,只要咱們能阻止他將滎陽附近的隋軍整合,光憑麾下那四千精騎,就算個個能以一當十,他也威脅不到瓦崗分毫。”
李密的心裡十分明白,眼下的局勢和上一次瓦崗軍與齊郡精銳在運河畔交手時大不相同。上一次是他急於鞏固自己在瓦崗軍中的地位,所以一時貪功冒進,被隋將趁虛而入。而這次,是李旭急著執掌河南諸路隋軍兵權,他反而能好整以暇待之。
祖君彥見李密心中對如何用兵已經有了定謀,便不再堅持自己的建議。但作為記室,他有責任提醒謀主留意一些細枝末節,“李賊借敗兵之口造謠,亂我軍心。密公心中雖然已經有了破敵之遠策,為了各營將士的團結,也應想個應急辦法才好!”
“對,密公不如勸一勸翟老當家,請其稍微作些讓步,將張須陀的頭顱還了其家人,也免得姓李的一再拿此說事兒!”時得濟素來看不慣瓦崗軍這種割人首級索要贖金的強盜作為,看準時機勸諫。
“應之有所不察,非李某未曾向翟老當家進言,而是翟老當家恨極了張須陀,不肯聽李某之諫也!”李密連連搖頭,唉聲嘆氣。
時得濟聽李密話中沒有明確接受自己的意見,繼續堅持道:“多了幾萬枚肉好未必能令主寨自肥,失了外營弟兄們的心便得不償失了。翟老當家也是個豪傑,怎麼就分不清其中輕重呢!”
眼下李密雖然做了瓦崗軍大當家,但翟讓地位超然,在各營統領中影響力甚大。由於此人在山寨草創之初受過很多傷,所以眼下沒精力干涉太多的政令決策。只是對錢財方面,卻看得一直很緊。不但每次作戰的戰利品要按江湖規矩分大頭,他的哥哥還屢屢做出刁難前來投靠的大隋官員,索要入夥錢的混帳事,令有心將瓦崗軍塑造成一支仁義之師的李、房、時、諸等大為尷尬。
李密見時得濟憤怒之情溢於言表,也覺得繼續拖延下去不是個辦法。他看了看一直埋首公務沒參與議論的邴元真,又掃了一眼剛剛歸順瓦崗不久的幾個前隋官吏,用力咬了咬牙,毅然說道:“也罷,既然大夥都這麼認為,我今天就再去捋一次翟老當家虎鬚。子輝,軍書上的墨跡幹後,你就遣快馬送到外黃營去吧。順路通知一下伯當,叮囑他暫忍一時之氣,切忌輕舉妄動。建德,你隨我去後寨見翟老當家,把咱們上個月得的那座珊瑚樹也搬上。他當年吃了不少苦,現在好不容易安定了,就喜歡收集這些富貴之物!”
“是!謹尊密公之命!”左長史房彥藻和近衛營統領蔡建德答應一聲,各自下去準備。片刻後,李密帶著幾個隨從,抬著一座三尺多高的血色珊瑚樹,緩緩來到翟讓所居的瓦崗後寨。作為瓦崗軍奠基人的住所,這裡比李密等人處理公務的聚義廳豪華得多,光是二層高的樓臺就起了十餘座,一座座鉤心鬥角,各據地勢,看上去好不壯麗。
聽到李密來拜,翟讓早早地迎到了大門口。他一直相信對方是可以取代楊廣的真命天子,所以絲毫不敢託大。沒等李密上前行禮,自己搶先一步迎了上去,張開雙臂,扶住對方肩膀叫道:“密公今天公務不忙麼,怎麼有閒暇來看我這病人?難道是茂功和咬金他們已經順利攻克洛口倉了?”
“哪有如此快。大隋的狗官們向來把糧食看得緊。前幾次孟讓他們趁夜打劫,也不過搶了最外圍幾個小倉。中間的那些萬石大倉一個都無法靠近。這次茂功又是衝著主倉去的,想必更要費一番功夫!”在翟讓面前,李密立刻換了一幅粗曠形象,連連晃著對方肩膀回應。
“不過大當家儘管放心,茂功素來不打無把握的仗。他說能將洛口倉攻克,便一定能攻克。你我耐心等著,準備聽他的好訊息便是!”大笑了幾聲後,李密繼續道,疤痕交錯的臉上寫滿對兄弟的信任。
“你怎麼又叫我大當家!”翟讓皺了皺眉頭,不依不饒地糾正李密言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