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可不願意給自己的敵人任何崛起的機會。
前面跋鋒寒對李欽動了殺意,而這一刻李欽理所當然的也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這一下,他是一定要他的命的。
“住手!”李欽一副要趕盡殺絕的模樣,讓一直在旁邊為跋鋒寒助陣的傅君瑜看不下去了。她冷喝一聲,手中拿樣式奇異的長劍悍然出鞘,化作道道如電的青芒,揚起陣陣充滿殺意的劍風朝李欽的後背席捲而來。
圍魏救趙!
傅君瑜卻是要讓李欽在自己的姓名和跋鋒寒的姓名中二選一。
“哼!”面對瞬息而至的背後之敵,李欽冷吭一聲,只將自己斧柄重重的一扭,令大斧從中斷開,一把巨斧頓時化為一把短槍和一柄手斧。
李欽側過身子,左手以短槍向後,抖起漫天槍影以應對傅君瑜的進擊。而他的右手則持斧向前直挺,以斧頭鋒刃旁尖銳直捅跋鋒寒的咽喉。
“當……當……當!”密集的交擊聲響起,李欽的抖出的槍影力道更足,速度更快,不過瞬息便將傅君瑜攻來的劍影皆盡擋下。
這是他左手間掌控的事情。
而他此時也順利異常的戳破了跋鋒寒的喉嚨,讓這個突厥武林的後起之秀徹底隕落當場。
“你……”眼見跋鋒寒身死,傅君瑜面色一寒,眼眸中隱現幾分瘋狂之意。
但此時,李欽已經將斧頭從跋鋒寒的喉嚨處拔出,重新用機括組合了,化為一把沙場重器。
對於這把剛剛沾染了跋鋒寒鮮血的大斧,沒有人敢小看它。
傅君瑜也不例外。
她冷冷的瞪視著李欽,眼中的瘋狂越來越甚,卻是有不顧一切的打算。
然而就在這時,一縷蕭音悠然響起。
那簫音奇妙之極,頓挫無常,在虛無中若現若隱,恍如天成,於精采處卻沒有一定的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卻又能直指人心,在傅君瑜殺意正濃的瞬間揚手輕撫,按下她心中的不滿。
一時間,音符與音符問的呼吸、樂句與樂句間的轉折,透過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來,縱有間斷,但聽來亦只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其火侯造諳,碓已臻登烽造極的簫道化境。
而就在蕭音婉轉纏綿之時,叮叮咚咚的琴音響起,令人在恍惚中看到了這樣的畫面:
一汪清澈的泉水自山澗冒氣,輕盈的湧上半空,然後歡快的落下。它沿著山勢嘩嘩地流著,于山間的曲折處不時調皮地激起一朵朵浪花,碰碰岸邊的石頭,打個招呼,說說悄悄話,然後繼續向前流去。
這是自然的曲調,與蕭音有幾分相似,又有幾分不同。
只是無論是相似和不同,偏總能和諧的混為一體,令人心曠神怡。
琴音伴著蕭聲而來,有時隱於蕭聲的高亢之後,有時又完全遮蔽了蕭聲的風采,有時又與蕭聲並駕齊驅。
它似乎是在迎合著蕭聲,卻又是在引領著蕭聲。其中種種婉轉延綿的變化不足而一,彼此交錯間似乎是在輕盈著共舞,又似乎在針鋒相對的要分出一個高下。
在這一時高亢,一時幽怨的天籟之音下,廳堂裡的眾人都聽得痴了,他們似乎連呼吸都忘了,整個大堂安靜得落針可聞。
簫音和琴音在若斷欲續中糾纏不休,轉柔衍細,恍如芬芳的清香悠悠傳來充斥於大廳之內的每一個角落。這使人心述神醉的樂曲就若一連天籟在某個神秘孤獨的天地間喃喃獨行,勾起每個人心中深藏的痛苦與歡樂,湧起往日不堪回首的傷情,可詠可嘆。
在這聲音的撫慰之下,傅君瑜的殺意漸漸消逝,臉上的瘋狂之意逐漸淡去。
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已然漸漸冰冷的跋鋒寒,沉沉嘆了一口氣,又狠狠的瞪了李欽一眼,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