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腦中晃過那片光裸的雪白……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麵皮好像著了火一般。
我照顧了她三個多月。她的下頜骨,有明顯的多次拆合的痕跡,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方便強行灌食;其他地方的骨傷,皆是新傷,也幸虧如此,稍加調養,倒不會落下病根;她面板的潰爛,由體內蠱毒發作而引起。我猜想,可能由於她的體質異於常人,蠱毒是由內向外發散,無法傷及她的五臟六腑,因此,她現在仍活著。然而活著,對她而言,未必是老天的眷顧,因為她要生生地承受下所有的痛苦……我無法想像,過去的兩年,她究竟是如何熬過來的,但是在經歷了那麼長時間的折磨之後,她竟然還擁有驚人的求生意識,這令我震撼莫名。
她的身體,對我而言,並不陌生,她的每一寸面板,都是經由我的雙手,一點一點恢復成形的。只是,以前從未在意,或者說,從未意識到,她其實是個女子……
“我就一直覺得哪裡怪怪的,卻從未想過這麼荒誕……不過,這個世界什麼事情不可能發生呢……只是,為什麼我會接二連三地中獎呢?!”耳邊傳來她的碎碎念,語氣透著懊惱與慌亂。
我依然疑惑,只隱隱覺得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由得也跟著她著急,追問道:“師叔,您是身子難受嗎?”
“我是心裡難受啊……這裡真的是男人生孩子嗎?”她的聲音聽上去很沮喪。
這個問題我聽懂了,臉皮持續燒燙,支吾道:“是的,有什麼不對嗎?”
身後的她,沒再說話,只聽她慢吞吞地穿著衣服,然後沉重地走到桌旁坐下,接著就是,快速翻書頁的響動。
我等了又等,她始終沒開口允我轉身,我試探地喚道:“師叔?”
“有沒有書是介紹身體內部結構的……譬如,女人有沒有卵巢?”她出聲問道。
“身體內部……是指心肝脾肺嗎?《脾胃論》、《傷卒病論》都有提到。”這個問題,我似懂非懂,但是尚能作答。
“那些書,我全翻過了,沒找到想要的答案,可能是叫法不同……”她咕噥。
我聽見她推開椅子,向我走來,卻停在了幾步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到她熾熱的視線始終落在我的身上……此時,我的耳垂也開始發燙了。
“師叔,您先喝藥。”我極力裝作自然地說道。
她踱著步子繞到我身前,我這才看清她手裡捏著一本《濟方男經》。
“師叔,您剛開始跟晴長老學脈理,現在研習夫科,為時過早。”我想了想,開口說道。師父曾說,益病煩蕪,脈理奠基,之後方能分門別類,擇術專攻。
“我隨便翻翻的。”她答得漫不經心,圍著我轉圈,眼睛一直瞅著我,而且還是……我的脖頸以下。
“師叔,您在看什麼?”我囁嚅。
“內部結構不一樣就不一樣了,我就擔心外部結構也有差異。幸好,你的身體,隔著衣服看,似乎很正常。”她繞了幾圈,終於停在了我面前,然後若有所思地看向……我的腰部以下。
我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麼,不敢亂動,只是,她已經看了好長時間了……
“師……師叔,您……您先喝藥。”我遞出溫涼的藥。
她伸手接過,總算抬眼正視我的臉,然後笑眯眯地說道:“殷師侄,我剛才看書,發現一個很有趣的問題,你們男子每隔幾個月,就會來次‘精期’,你能不能跟我具體說說呢?”
我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巨大的熱流襲上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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