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層衣料,掌心也能清晰地感知到按壓下去肌膚飽滿結實的觸感,似熾烈的火苗燙灼著林間的指尖,他禁不住掙扎著想收回,又被握住纖細手腕不讓有半分的退避。
“躲什麼?”許嘉澍語速緩慢,每個字都咬得低沉,讓人耳熱,“不是說喜歡我的身體?”
許是因為醉意消融了往日的分寸和剋制,許嘉澍的修長手指緊緊禁錮著林間的腕間,力度很重,傳來幾分疼意。
林間低聲道:“嘉澍,你捏得我手疼。”
許嘉澍思維暈眩,頓了兩秒才聽清楚林間在說什麼,放開了手。
林間連忙往後退,拉開些距離,道:“時間很晚了,我扶你去休息——”
話語驟然止住,林間因不可置信,眼眸睜得似貓瞳般溜圓,張了張唇,忘了自己本想說什麼。
許嘉澍依舊是斜靠在沙發上的姿勢,面容俊美無儔,凌厲眉骨低壓,眼眸晦暗不明,面頰覆著不正常的異紅,薄唇微張,輕輕吐氣,整個人顯出某種侵略的野性。
他的手掌寬大,骨節分明,在林間注視的視線中,修長手指按在凌亂衣領間,慢條斯理地又鬆開了一顆釦子。
襯衫衣襟向兩邊散開,微微鼓脹的結實胸肌暴露而出,小麥色肌膚仿若流轉著光亮,輪廓明晰線條流暢,隱蘊著具有攻擊性的力量感,正隨著呼吸,緩慢而有力地起伏。
林間眼眸發直,盯著許嘉澍的胸肌一時挪不開視線。
許嘉澍低低笑一聲,手指繼續向下解去。
“不用脫了!”林間如夢初醒,懸崖邊上岌岌可危的理智及時拉了他一把,趕緊忙慌慌地按住許嘉澍繼續解衣的手,“這樣就可以畫!”
許嘉澍的目光落在林間按住自己的手上,又一寸寸順著上攀移。
“這樣就夠了嗎?”
許嘉澍語氣很是無辜,道:“可是阿間親口說過——喜歡我的骨骼線條、身材比例、肌肉厚薄。要是我不把衣服脫掉,阿間怎麼看得清楚我的身體?”
林間窘迫得耳根通紅,想刨個坑當場跳進去——他的那些胡話,許嘉澍居然一字不差記得這麼清楚?
“不用就是不用,”林間急得額角滲汗,“對、對了,嘉澍你困不困?要不睡一覺,明天起來我再給你畫吧?”
“我不困。阿間已經睡過一覺了,現在應該也不困吧?”
許嘉澍掃過旁邊的小絨毯,唇角微勾。
他幾乎可以想象出林間在客廳的沙發上裹著小毯子裡等他的樣子,烏黑頭髮亂蓬蓬的,睡眼朦朧,暈粉的眼尾溢著點點珍珠般的淚珠,困得幾度睡過去也不肯回房間,執意等他。
他曾說過——看著林間,就想把最好的都捧給他。
既然阿間喜歡他的這具身體,他自然也能毫不猶豫地送出去。
許嘉澍懶得再去解開襯衣的最後幾顆釦子,手掌交叉抓住下襬,手臂微攏鼓起如山巒般的肌肉線條,動作利落地將整件襯衫脫了下來,隨手扔到一邊。
許嘉澍重新靠回沙發上,黑眸半闔,嗓音含著很輕的笑意:“去拿筆吧。”
林間渾渾噩噩的,思維徹底宕機運轉不了,唇瓣張張合合,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只好回畫室找出畫具。
真的要畫嗎啊?萬一嘉澍只是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林間搖擺不定,理智撕扯似氣球搖擺不定,懸在快要爆炸的節點。
等重回客廳,一切又變作另一光景。
昂貴的定製襯衫和西褲被隨意地丟置在光潔的大理石地磚上,凌亂堆疊,無人在意。
林間呆愣愣地抱著畫夾站在樓梯口,喉間發乾,渾身燥熱,掌心都是汗。
他、他沒想過許嘉澍會全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