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下去,林間臉上長了軟肉,氣色也變得紅潤了些。
許嘉澍的視線一寸寸向下移去,眉宇緩慢皺起,目光變得苛刻,透出幾分不滿。
不夠,還是太瘦了些。
林間側身睡在沙發上,仿若微蜷的小獸,單薄的肩胛骨在衣料下頂起隱約形狀,腰側隻手可握,身形纖瘦得好似只有薄薄一片,只有後臀隆起渾圓的弧度,黑色短褲微微上卷,露出鼓鼓的粉白臀肉,似枝頭熟透了的水蜜桃,散發著馥郁的甜香。
黑色短褲往下延伸出兩條長腿,是常年不見天日欺霜勝雪的白,只有腿根擠壓出一點略微豐腴的肉感,交錯間,雪地裡一點紅痣若隱若現。
不知不覺間,許嘉澍目光打量的意圖變了味,往日含著笑意的溫和眼眸湧動著晦暗不明的情緒,幽深視線在那點紅痣上長久地停留。
林間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囈語一聲,蜷著身形,足趾輕動。
許嘉澍的視線控制不住地落在他的腳上。
伶仃的腳踝下,是纖薄單薄的足,玉石雕刻般似藝術品完美無瑕。
足背肌膚隱隱透著青色血管,腳趾似白貝般圓潤,微微透粉,足底微弓,是適合讓人放在手中把玩褻弄的弧度。
許嘉澍記得林間在溫泉時滿眼欽羨說喜歡他的身體,但就他看來,林間的身體比他漂亮一萬倍,腰細腿長,手指纖細,足掌可愛,每一處,沒有哪裡是不精緻的。
怎麼會有人長得這麼合乎他的心意?
他知道林間有些自卑自己孱弱的身體,慶幸著林間性子遲鈍,分辨不出暗處人群投來的覬覦目光。
在學校時,他陪在林間的身側,沒什麼人敢打主意,只有校外的時候,他不能全然顧及。
上學期藝術系舉辦一個主題畫展,被選中的優秀作品會被送去市中心的一個廣場進行為期半個月的展示。
林間的畫被選中了資格,帶著畫作和其他同學一起去市中心布展,他在那個時間段恰好有課,過去時比較晚。
到的時候,林間正舉著宣傳海報,側頭和旁邊的同學商量張貼的位置需不需要再上挪一些,衣角隨著動作上移,露出一截雪白的纖細腰身。
不遠處站著一位約莫三十歲的成熟男性,戴著銀邊眼鏡,穿一身看起來價格不菲的鼠灰色西服,文質彬彬,目光卻流連在林間的腰身和後臀,露出輕佻露骨的欲色。
他走上去擋在林間的身後,替他拿過海報,林間轉頭看到是他,眸底的愕然化作驚喜,暈開溶溶的閃光笑意。
再回頭時,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許嘉澍俯下身,動作很輕地抱起沙發上熟睡的林間。
相擁的瞬間,心臟鼓跳的胸腔中翻湧著一些古怪情緒,似是不容他人垂涎的獨佔欲,似是希望林間只能看到自己的貪婪渴求,似是就這麼永遠陪伴走下去的一瞬妄念,複雜到自己也無從分辨。
——還好,阿間很乖,從不會主動接近外面的人。
許嘉澍慶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