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什麼,雲家人要去見母親?”賀老爺的心思,她是明白的,無非就像用賀家的名望把她買個好價錢,而以雲家現如今的狀況,這筆買賣虧,可與雲家的婚事牽連深廣,提前退婚的事情絕對不能讓母親和嚴家知道,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前世平修身體不好,母親也無心顧慮她,她也不為自己做主,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今生一點差錯她都要小心,一步錯,步步錯。
“二爺剛見了雲家人,送了二兩盤纏去,可雲家少爺不走,死活要見夫人,也不知哪裡來這麼厚的臉皮。見了夫人又能怎樣,大小姐怎麼能嫁給那樣的人家。”
二兩,藏在二叔身後的父親還真是會辱沒人,雲家即便如今落敗下來,可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二兩,也只夠雲家一行回京做個盤纏。賀家連多出幾兩銀的心意,為日後鋪個的打算都沒有,真是吝嗇到家了。
“你一直在外府嗎,那雲家少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其實不論雲家少爺是怎樣的人,今日她也要見他一面,只是若這人只是家道中落,而並非胸無點墨,她還能做些別的,待日後再見,他才能對她難忘。
細細一想,侍從道:“雲家少爺,麵皮不錯,可是懶散,整日睡到日上竿,聽說之前住在韓家,更是跟著韓家少爺整夜夜宿在春熙閣。”
如果她沒記錯,她未婚的夫婿,少年便是名滿京城的才,雲家敗落之後,被雲家老君送出京城,說是歷練,其實是逃避齊王之亂的餘火,之後這些年,這位雲少爺毫無音信。一個人臭名昭著不可怕,怕的就是沒人知道這些年,他在幹嘛?賀映臻,你要不要賭一局,賭這前世錯過的夫君,才是你此生的良人。你賭贏這一局日後與他琴瑟和鳴並蒂蓮開,再無所懼,輸了這一局,大不了再籌劃日後的人生而已。
擺手要內侍離開,映臻跟芳竹道:“你在內府等我,我去去就回。”
一個丫鬟出了內府會讓旁人議論,芳竹急得大叫:“小姐,要是老爺知道,小姐怎麼辦?”
“我自有打算。”帶上披風的帽,紅緞簇著微紅的臉,襯得她肌膚似雪,眼也透徹得漂亮。
賀映臻往外府去,為雲福診了脈搏,知道沒有大礙,要侍從雲申梳了頭的雲載宸一個人留在內屋,他推開後窗,望著窗外破院敗了的桂花樹道:“剛剛賀二爺說了什麼?”
“說給你二兩銀讓你趕快滾。”
面上並無怒意,雲載宸道:“上一句。”
隱在暗處的宮墨禪最煩他這種陰陽怪氣的樣,這時候卻也只能硬著頭皮道:“好像是那兒軍糧出了問題,是西北還是皖南,你不會是想?”
“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況且對賀家,玩了這麼久,我早沒了耐心。”
喝了一大口冰冷的泉水,宮墨禪:“嘖嘖,果然還是有仇必報的雲二。賀家的事情就至此了嗎。”
“我見個人就走,今夜先暫住客棧,明日回京,告訴韓靖宇,杭州扣下的鹽,過幾日梅映雪會派船來,至於賀家,四處的線都可以動一動。不要打動,卻不能讓賀家安生,這七年的,我等的久了。”
跟著雲載宸這五年,宮墨禪深知他的性情,最是小心眼,暇眥必報,可他做的每件事兒,都能找到依據,歷來秉承讓你吃了虧也找不到說理的地方。
沒再說話,宮墨禪消失,雲載宸離開小院,半靠榻上,唯恐他真去賀家內府找麻煩,讓婚事作罷,雲福趕忙讓雲申跟著。
雲載宸走過迴廊,眼前就出現一抹大紅,就見雪白的雪兔簇擁著一張嬌俏漂亮的臉,那臉蛋的主人面色焦急,步履急速,竟連都沒看,直直就撞進了雲載宸的懷裡。
沒想到自己急中個出錯,賀映臻抬頭,才見眼前是個男人,男人眸中清亮,俊逸漂亮,看得她不覺面色通紅。
雲載宸看到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