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人試圖消除她身體上的證據。而且該死地做得非常漂亮‐‐到目前為止,我們除了布單上的纖維以外,還沒找到任何其它纖維;除了幾粒最常見的沙子以外,沒有任何其他分泌物或殘渣。這要費很大功夫才能把她弄得這麼幹淨。&rdo;
&ldo;我考慮得更多的是心理問題,&rdo;丹尼爾說,&ldo;屍體那富有象徵意味的姿勢,要洗去她所有罪孽。&rdo;
&ldo;女麥克白?&rdo;萊維懷疑地說,&ldo;我想當你和靈魂扭曲的人打交道時,任何事都可能發生。&rdo;
&ldo;你看像是瘋子乾的嗎?&rdo;
&ldo;極有可能。真是瘋狂到極點了‐‐這件事經過太多的預謀,也幹得太精細了。虐待狂型的精神變態。&rdo;
&ldo;對她的種族有什麼看法嗎?&rdo;
&ldo;我只能說她是東方人,沒有足夠證據證明她是阿拉伯人。她又不是貝都因人。&rdo;
&ldo;為什麼你有這種看法?&rdo;
&ldo;她沒有紋身。她的腳掌太柔軟了。另外,這個年齡的貝都因女孩應該已經嫁人了,不會允許她跑到離帳篷這麼遠的地方找麻煩。&rdo;萊維停了一下,&ldo;應該說些原始文明的好話了,啊?&rdo;
一點鐘時,丹尼爾下樓到法醫實驗室去,證實了萊維對沙子的評價:沒有一點獨特之處。斯坦費爾德剛剛開始沖洗女孩的照片。一張拍的是頭部,看不到傷口。她的臉很平靜,像睡著了一樣。丹尼爾讓技術人員印製兩打這張照片。他把照片放進一隻大信封,然後駕車離開了總部到市中心去。
在喬治王路上是走不快的,街面和人行道上擠滿了安息日出來購物的人,小販們碟碟不休的兜售聲與柴油機的隆隆聲、剎車的尖銳聲和汽車喇叭震耳欲聾的鳴響不和諧地混雜在了一起。紅燈使他不得不停了車,正好停在一輛公共汽車後面,討厭的尾氣和從附近小吃攤上飄過來的陣陣熱油味交織起來令人作哎。這家叫&ldo;色拉三明治王&rdo;,沿街走下去還有一家&ldo;果汁王&rdo;,就在拐角處,還有&ldo;漢堡皇&rdo;……全國都是君主。
公共汽車起動了,他也加起速來,在喬治王路口猛地向左拐彎,非法地把車停在了路中央。把一個警方標誌放在了&ldo;美洲豹&rdo;的擋風玻璃上,他把車鎖好後便離開了,希望不致於有人在他的輪胎上重重地踩上一腳。
明星餐廳的前門開著,但是因為他來早了,所以他走過飯店,沿著傾斜的街道朝他父親的商店走去。
本&iddot;耶胡達街以前也是深受交通堵塞之害的街,幾年前就不允許汽車通行了,於是它變成了一條步行商業街,一直通向錫安廣場的大鐘。他擠過一群一群的人‐‐手拉著手看櫥窗的情侶們;牽著父母的手的孩子,臉上還有比薩餅和冰煤淋的痕跡;正在休假計程車兵;比扎樂學院那種附庸風雅的人在路邊咖啡館遮著陽傘的桌子旁喝著冰鎮咖啡,吃著用紙包著的奶油夾心蛋糕。
他經過一個羊肉攤,看見顧客們正急切地等著售貨員從一大塊上大下小的香噴噴的羊肉上削下多汁的薄肉片來。不遠處,長發的街頭藝人們正拙劣地演奏著美國民歌,毫無熱情可言。他們就像稻草人縮在敞開的樂器盒前,目光空洞,盒子裡星星點點地散落著幾枚硬幣。其中一個直發、蒼白而瘦弱的女人帶來了一架有輪的破舊豎式鋼琴,在上面蹩腳地彈著蕭邦的曲子,給一群嘲弄她的計程車司機聽。他認出了站在人群後面的一名秘密警官威瑟爾,但沒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