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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面對石淨,兩手一攤,聳肩說,“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看法了,你自己斟酌。”
“還斟酌什麼呀,人家都對我沒興趣了。”
趙嫤很是不理解的問道,“你還這麼年輕,為什麼著急要把自己嫁出去?”
“你剛回國不知道,在此之前,我媽已經給我安排了五次相親,不是我不想拒絕,是有心無力。”
在她意料中,趙嫤聽後露出一臉難以理解的表情。
“大概覺得早點把我嫁出去,我就不會跟我哥爭什麼了。”石淨越抱怨心裡越是堵得慌,不自覺音調也高了些,“他們也不想想,我是那種胸懷大志的人嗎!”
說起胸懷大志,趙嫤視線就落在她胸口的位置。
石淨抬手向她的肩頭捶去,“往哪看呢你!”
趙嫤面帶笑容的轉過身,對著鏡子撩撩長髮,從手包裡拿出口紅補妝。
身後傳來石淨輕輕一聲嘆息,“反正我沒想過要和他爭家產這種事。”聽她語氣,情緒挺低沉。
石淨家的產業,全靠她爺爺白手起家,從收購廢鋼開始,一步步成為今天企業史上不容小覷的人物。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她總能在爺爺身上嗅到一股江湖義氣,但是她坐享其成的一對父母,卻精明自利,過著上流社會開放的生活,實則骨子裡封建,重男輕女。
霍芹有一句話,趙嫤一直記在心上,視為準則——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不妄自評論,不橫加干涉。趙嫤理解這句話的含義,是要她尊重自己的朋友,也尊重她的家人,但她把握不好尊重和交心的距離,所以每每聽石淨談起她家裡的事,她就只能岔開話題。
比如說道,“這家餐廳味道真好,而且服務態度沒話說。”
石淨對她這番評價感到些許莫名其妙,“味道好我承認,但是像這樣水平的餐廳,哪家服務不都差不多嗎?”
“我點了一碗粥。”趙嫤認真的說道。
石淨一愣,“法國料理餐廳……你真點了?”她說完自顧自地笑起來。
趙嫤偏過頭,略帶遺憾的說,“其實我還想要一盤蒜泥白肉。”
石淨笑著說道,“不如再來一碗東坡肘子?”
“那敢情好。”
“這服務態度是真好,沒把你轟出去。”石淨總算止住笑,“回頭謝謝你的小表妹,這間餐廳還是她推薦給我的。”
趙嫤有些驚訝,所以重複道,“萱萱推薦的?”
她那隻分得清泡麵種類和薯片品牌的吃貨表妹,什麼時候眼光變得這麼好了。
石淨看著鏡中的人,問道,“你有想過,最後怎麼要買單嗎?”
趙嫤揚起眉骨沒放下,神情懵然,顯然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石淨笑笑,表情一收,煞有其事的說,“最近新聞裡說一隻大蝦都要八十,你那一碗粥可能……要八千。”
知道她是開玩笑,趙嫤配合的佯裝嚴肅緊張,“快把工商局電話給我,以防萬一。”
結果,當侍者遞來的結賬單上,並沒有出現那碗粥時,趙嫤稍稍一愣,但是沒有多問就遞出她的信用卡,然後端起桌上的檸檬水抿上一口,有些不大好意思,下次再也不來了。
夏季未至,走出餐廳,迎面而來的夜風依舊帶著涼意。石淨簡訊問她怎麼回去,她回,打車。坐在計程車裡,看著窗外被璀璨霓虹染成的夜幕,她想自己是不是該去考駕照了,雖然這夙願從幾年前產生,至今未能達成。
三日後,週一的早上。
趙嫤坐在咖啡店內靠窗的座位,望著一棟藏在晨霧中的摩天大樓,它像矗立的高塔,冷漠的俯瞰這座城市。
她咬下最後一口鮪魚三明治,拿起手邊的美式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