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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名殺手擋了他一腿,都退。
退回原處。
一下子,十個人都有點迷惑,因為他們都看見了對方:
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誰也闖不出去。
於是他們交流了一個暗號:
再闖!
這一次,他們分了十個方向,用了十種方法闖了出去。
──追命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
一個人斷斷攔不住十個人。
──何況還是十個極其厲害的殺手!
可是他們錯了。
十個人,從十個方向退了回來。
他們還是遇到追命,而且給逼回原來的地方。
他們砍他、攻擊他、狙殺他、都沒有奏效:
就像是烏蠅打蚊,誰也打不著誰,撞著了也及時閃開了。
他們十個人給一個人包圍。
──這就是他們的困境:
竟是一人困住了十個人!
不過,追命困住的是人。
不是獸,也不是禽。
這時候,一禽一獸,向追命作出反撲。
虎和鶴!
──任勞和任怨!
那是任勞的“虎行拳”和任怨的“鶴立啄”!
任怨像一隻欲飛又歇的鶴,翱翔迂迴於半空,專攻追命上三路,頭部、臉門和雙肩,任勞似一頭躍澗蓄勢的猛虎,伏行盤踞在實地,伺襲追命下三路,腹胯、腿脛和腳踝,都是他攻擊的重心。
按照道理,任勞在地上猛攻,追命武功以腿為重,應與他交手為最多,可是,事實上卻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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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十有八腳,是踢向上空的,是蹬飛出來的,甚至是凌空飛踢的,對付的目標,都是以任怨為主。
他每一腳都踢向任怨的啄咀上。
每一次交鋒,都發出清脆的碰撞,每一次腿和五指撮合成啄相擊,都綻撒下一大片一大蓬的塵泥。
任怨的臉色,越來越白。
奇怪的是,他的秀氣的雙手,卻越來越藍。
藍得有點詭人,就像是給電殛過一般。
追命有幾次翻空飛踢,有時還借了任勞的攻勢:在他肩上、身上、背上、足尖一點而躍起,有一次,居然還在他頭上一點藉力上騰:這可是隻要高手都看的明白,追命似乎無意殺傷任勞。
任怨有幾次反而為任勞所絆,而任勞也因任怨的殺勢,不想自己成了物件,反而越不過去為三鞭道人助拳。
任勞心裡頭很急。
他怕再這樣下去,縱然今夜能夠取勝,大軍趕到,事後他也必然受到蔡氏父子的鄙薄,或是三鞭道人的責罰。
可是不久之後,他又有一個“可怕”的發現:
不是一個發現,而是三個:
第一個居然是:他身上、衣上、衽上、發上,都沾滿了塵埃和泥屑。
──那是追命的鞋印:
他在自己身上藉力縱躍翻騰。
──如果其中一下對方用了真力,他焉有命在?
發現了這一點,任勞不得不驚:
心驚。
另二個發現竟然是:
任怨的衣服,也沾滿了泥塵,雖然,那不是中了追命的腳而致的,但是,那些足啄之間反擊的塵泥,竟一點也不沾在看來落拓潦倒的漢子身上,反而全都聚沾在任怨的衣上、袂上。
任勞知道任怨一向好潔。
任怨一向好姿整、喜裝扮,與他的心狠手辣恰好成強烈對比。
──任勞就目睹過任怨,有一次對付一個在語言間不小心開罪了他半句的對頭人,他先用迷|藥放倒了武功比他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