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綁在一起的雙手,叱道:“你幹什麼?”
沈青愁卻已經化去了剛剛的纏綿悱惻,冷笑著將天蠶絲帶的另一端系在船的擋板上,道:“你說呢?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永遠甩不開他?”
說著挑起花鳶的下顎,一寸一寸輕軟的從她的臉龐嗅到頸彎,鼻尖若有若無的在她肌膚上劃過,就像輕風拂過水麵,淡若無痕,最後停在耳際,涼涼的道:“也許你是喜歡我的,也許只是習慣了我,可是我已經不想探究了,我不在乎你愛不愛我,不在乎你願不願意,也受夠了試探,就和以前一樣,如果我決定出手,就不會給人留下後路,也不會容你再反悔。”
“呵”太癢了,花鳶擺了擺頭,嗤笑道:“果真是你的作風,可是——”
她那一笑,迷離的眼神,燻紅的臉龐,流散的黑髮,很有些慵懶嫵媚,她道:“上一次臨陣退縮的人是你,可不是我,你忘了?”
上一次在青閣,他在她背上畫下最後一筆,情難自制,最後情怯的人可是他自己。
“那麼這一次,你確定你可以?還是回去再讓我燉一盅銀耳青蛙童子雞給你補身?”果然是不怕死,這會兒居然還敢撩撥。
沈青愁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罕有的紅暈,轉瞬即逝,冷笑,道:“其實我對很多事都有一種天賦……”
他說著,撐起身子,開啟船底的隔板,從裡面拉出一件黑色裘皮披風,夜裡本是留著晚上困了當被褥蓋,如今取了來,托起她鋪墊在身下。
到底夜裡寒涼,而且船底硬,怕磕疼了她。
感受著身下的柔軟,花鳶已然意識到這是什麼意思,將要發生什麼,於是又一聲嗤笑,轉過頭去,掩飾羞澀,不去看面前的人。
心裡卻無懼無怕,亦不悔,只是怪道,這麼個人,聰明一世,竟然從未想過,她是願意的?
如果不是那一晚,在驚雷暴雨的馬車上,他把持住自己一心救她;
如果不是那一日,他拖著昏迷的她在藥性極強的笸籮草裡艱難跪行;
如果不是那一次,青石橋下流水緩緩,他惡形惡狀的吻她;
如果不是這麼多年,他一直在她身旁,從不離棄,只有彼此——
她又怎麼會愛上他?
——是的,我愛你,因此……我願陪你走下去,你要名動山河,我就金刀闊馬,跟你一起掙出一分天下,你要清風化雨,我就收起爪牙,合著你笑語長歌,盪舟五湖,就算天地寂寞,人間孤愁,總也不會讓你在轉身之際,看不到我一直在你身邊……
因為只有我知道,你害怕孤單……
花鳶尚在恍惚,沈青愁就已用微微顫抖的指尖,解了她的衣衫,然後抓起狠狠的扯下向外一拋。
紅裳飛起,鋪天蓋地,那般決絕,便是不留餘地。
不留餘地,不求回應,孤注一擲,不給任何可以拒絕的機會。
——我愛你,所以只敢索取,不敢奢望回答。
因為我知道,很快你就不能再信任我,而你離去之後,那時,我還能用什麼來牽絆你?
……如果不能相愛,就只好用恨來相連,好過於……成了不相干的路人。
最讓人傷心的,其實不是被你傷心,而是若有一日,華燈初上,你我相逢在人群裡,你只是淡淡一笑,交身而過……
我多麼害怕……
油燈吊在艙頂,隨著波濤微微搖盪,光影晃動。
花鳶袍裙被剝去,裡衫大開,沈青愁下肢壓著她的腿,上身臥在一側,斂著呼吸,以涼涼的指尖順著她胸脯的形狀勾勒,逐而在肚兜的繫帶上一點,帶子斷開。
且不慌掀去最後一層薄薄的阻擋,反而俯下頭去,以舌尖順著剛剛手指的路線勾畫,溼潤了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