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山路下了山,一間小茅屋靜靜立山腳下,一條清澈的小河邊從山腳流過,河邊的蘆葦蕩隨風搖擺。
進到茅屋內,屋內地方狹小,陳設簡陋,一股草藥的味道撲面而來。藥農十分的好客:“地方簡陋,隨便坐吧。”
許寒芳在樹墩支成的几案邊坐下,揉著自己痠痛的腿。
藥農端來兩碗清水,熱情地招呼二人:“我這裡沒有什麼可以招待二位的,你們喝點水休息片刻吧。一會兒我還要去把我藥材送到鎮上。”
“謝謝!”秦煜接過碗擺在許寒芳面前,瞟了一眼滿腹心事的許寒芳。詢問藥農:“這裡離鎮上有多遠?”
藥農摸著自己的絡腮鬍子眯著眼睛想了想:“大約有幾十裡地吧。”
幾十裡?秦煜點點頭,目光望向許寒芳請求她的指示。
許寒芳裝作沒有看見,低頭端起了水碗。
藥農瞅了二人一眼,樂呵呵地道:“我今天到鎮上趕不回來,明天才能回來。二位如果不嫌棄,可以在這裡將就一晚上,養足精神明天再走不遲。”
秦煜再次望向許寒芳,許寒芳仍是低頭不語。
藥農似乎洞察天機似的微微一笑,拍了拍秦煜的肩頭,轉身出了茅草屋。
屋內只剩下許寒芳秦煜二人,氣氛立刻變得尷尬沉悶。
“擺脫了追兵,再給您顧輛馬車,這樣走的會快些。”秦煜沒話找著話,想打破這種尷尬。
許寒芳低頭正在喝水,略微停頓了一下,眼角瞟了一眼秦煜,從鼻子裡“嗯”了一聲,低頭繼續喝茶。
“這些天,您受苦了。”秦煜搓著自己的衣襟,顯得手足無措。
“不苦!”許寒芳淡淡地回答,頓了一下說道:“心苦。”
“啊?哦!”秦煜顯然沒有聽明白,可是又不敢再問,雙手捧起水碗喝了口水。
茅草房內一時間寂靜無聲。
許寒芳打了個哈欠,來回轉頭看看,疲憊地靠在牆上,閉著眼睛向自己的心事。
秦煜見許寒芳閉目養神,輕輕端起水碗一口氣把水喝完,轉身出了茅屋。
不一會兒,秦煜抱了一大堆蘆花回來,在榻上均勻地鋪上,白白的蘆花看起來柔軟舒適。
秦煜走到許寒芳身邊輕輕說:“娘娘,地上寒氣重,到榻上休息一會兒吧?”
許寒芳慢慢睜開眼睛,看看秦煜又望望鋪了蘆花的床榻,忍住眼淚點點頭。爬到榻上,臉朝裡躺下,卻一樁樁舊事湧上心頭。
回憶著浩然,回憶著嬴義,回憶著青,回憶著嬴政,淚水一滴滴無聲地落下,打溼了蘆花。連日來的逃亡使她疲憊不堪,眼皮漸漸地發沉,不知道過了多久,沉沉睡去。
秦煜端坐著,一直望著許寒芳的背影,移時緩緩閉上了眼睛。
太陽漸漸西斜,陽光從窗欞照射進來,照在閉目養神的秦煜身上。
警醒的秦煜突然聽到屋外似乎有異常的聲音,他忽地一下睜開了眼睛,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不對!
他忽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兩步踏到視窗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
門外,房前屋后里,四面八方的人群如潮水般湧來,轉眼裡三層外三層人把茅屋圍了個水洩不通。看旗幟可以斷定是趙國的軍隊。
許寒芳也聽到了聲響,從榻上一骨碌坐了起來,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被包圍了!”秦煜緊張的手心出了汗。
許寒芳跳起來從窗邊一看,登時張口結舌。院外足有幾千人,如此多的人,這下插翅也難飛出去。
此時,外面的人開始喊話:“裡面的秦人快出來!速速束手就擒,否則踏平此處!讓你二人死無全屍!”
秦煜的手不覺按在了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