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但是他還是忍住身上的痛,對著杜弘一耳邊有氣無力地說道:“臭小子,我千辛萬苦地將你弄出去,你為什麼還要來送死?”
“少廢話,你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救你我會孤單一輩子的。”
門外的確停著一輛江雄準備好的黑色轎車,杜弘一將江潮扶上副駕駛座,便將車門牢牢關上。
江雄站在車的對面,說:“現在你該告訴我影印件在誰的手裡了吧。”
“在我一個朋友的手裡,我開車之後將他的地址發到你的手機裡。”杜弘一說完便拉開車門坐了上去,江雄追了上來,“等等!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還有別的選擇嗎?”杜弘一說著便發動了車子往別墅外面的車道行駛過去,江雄恨得牙癢癢的,但是他卻擔心那本賬冊會真的洩露出去,到時候就是沒有未來的牢獄之災了。
杜弘一轉著車的方向盤,側過頭看著江潮,心裡有種滿滿的感動,“哥,你可說好的,我們一起回東北老家。”
江潮剛想說話就牽扯到了嘴角的傷,他就只好伸出手來做了一個ok的手勢,沒問題,這一切都該結束了吧,一切都會過去的吧。
在下一刻到來之前,他們總覺得這一切都會變好,杜弘一甚至想到了在松花江邊上一定是長滿了野花,他會光著膀子在江裡自由暢快的游泳還有捉魚。江潮會遇到一個他喜歡的女孩子,然後整晚整晚地將心事說給他聽不讓他睡覺。
他會埋怨江潮的麵條煮的太粘了,會小聲呵斥他每次吃完飯都不洗碗,但是即使是這樣,那也是一個有親人陪伴的日子,那才叫生活。
或者是他會在哪一個城市裡再次遇到藍渃。到那時候他一定會到她面前說一聲抱歉,不管她是否會原諒他,他都要說,因為人的這一輩子。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但是這也只是在這一刻到來之前的所有美好的想象,在這一刻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警笛聲,警車在這個時候開進了別墅的區域,江雄眼睛頓時睜得很大,他拿著手槍追著杜弘一的車子,大聲喊道:“*的,老子被騙了,快將他幹掉!”
杜弘一心裡一驚,他聽到一聲槍響,車子便開始沒有方向感地打滑。他緊緊的拽著方向盤,卻絲毫沒有迴旋的作用。車子重重地撞在了一棵老榕樹上,幸好是帶著安全帶,不然一定會被撞得滿臉都是窟窿。
車子停下來之後首先想到的是江潮,杜弘一連忙轉過身去看他。江潮呆呆地看著他,嘴角邊還露出了笑容,“臭小子,你到底會不會開車。”
杜弘一破涕而笑,看他沒事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在下一秒,他看到江潮的瞳孔驟然放大,隨後他便像是一隻重生的獵豹朝著自己撲了過來。杜弘一被江潮壓在身子底下,一聲槍聲過後,江潮的身子重重一頓,還帶著溫度的鮮血便從他的身上流進杜弘一的頭髮裡,一滴,兩滴。三滴……
那是一個什麼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小時候一個人在家洗澡玩水,媽媽總是說不要將水開得太大會很浪費,杜弘一就賭氣地將水開到最小,熱水就一滴一滴地落在頭上。有種溫熱的觸感,將頭髮打溼之後水順著額頭流下。
但是那時候的心情,只是跟大人賭氣而已,現在他伸手摸著頭髮上的液體伸到眼睛下一看,是一種刺眼的鮮紅,像是一道耀眼的強光將他的眼睛瞬間刺瞎,就在那麼一瞬間,杜弘一的眼前一片空白,背脊一路涼到了底。
身邊傳來了嘈雜的槍聲和追逐的聲音,警車的警笛還在一聲一聲不知道疲倦地鳴叫著,杜弘一眼裡不知何時蓄滿了淚,因為他感覺到自己背上的衣服也已經被江潮的鮮血弄得溼透,他是痛的,是無助的。
杜弘一不會忘記,當他將江潮從自己的身上拉下來的時候,江潮的臉上還保持著他衝過來保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