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黑衣人將房子搜尋了一個遍,還是沒有找到他們口中所找的人。
“梁曉曉這個賤人在哪裡!他嗎的欠了老子幾百萬,現在還敢跑了!你要是不說出來,我連你也一塊砍了!”為首的一個黑衣人將他從沙發上拉起來,使勁地往茶几上一扔,他的臉就緊緊地貼在了茶几的玻璃鏡面上。接著,耳際就被一雙穿著皮鞋的腳狠狠地踩著。在那一刻,他恨自己的弱小。
杜弘一痛哼了一聲,“她早就搬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老大,他一定知道,梁曉曉是他後媽!”身邊有個聲音尖銳的黑衣人諂媚著說道,試圖想要籠絡一下首領。
為首的黑衣人冷笑了幾聲,將杜弘一從茶几上提起來,說:“識相的,趕緊交代,不然——”黑衣人將弘一的右手摁在茶几上,用刀子架著他的小指,繼續說:“不然你的手指就會瞬間跟你分家了!哈哈哈哈——”
杜弘一的臉上冒著冷汗,眼睛仇恨地盯著那張笑得滿臉橫肉的肥臉,咬著牙不說話。
“他嗎的敢瞪我?!”那黑衣人一腳就將杜弘一踹到沙發下面,弘一咬著牙捂著腹部的位置,那裡現在糾疼得厲害。
“說不說!你他嗎的硬漢子是吧?我看你一個未成年能撐多久!”黑衣人說著,就不由分說地對著他拳打腳踢,身體上的疼痛慢慢變得麻木。杜弘一雙手護著頭,任由那群人像對待畜生一樣對自己施加暴力。在那時,他沒有反抗的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男人推開了人群,那男人不可置信地嘖了幾聲,說:“這小子比你們這群廢物都要抗打,都被打成這樣了還能一聲不吭。小子,看在你是條硬漢的份上,我給你一條活路。”
杜弘一睜開眼,眼角疼得厲害,眼睛腫得只能勉強看到男人大概的輪廓,那男人將從房裡找出來的房產證扔到弘一胸口,說:“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有這一套房子,這好說,你把這房產轉讓的合約簽了,我以後再也不來找你麻煩了,怎樣?我們還是很講情面的。”
旁邊的黑衣人聽了,也都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將合約扔在桌面上,將一支筆扔給他,說:“趕緊簽了,少收皮肉之苦!”
杜弘一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的這些黑衣人,心裡的仇恨已經將他淹沒,但是他現在虛弱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他並不想籤這個合約,因為那是杜斌留下來的,是有著回憶的。但是那幫黑衣人哪裡會諒解這位少年的感受,見他沒有反應,就將他從地板上拉起來,強行用他的手指沾了點血跡就在合約上畫押了。
杜弘一掙扎著,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那群黑衣人將他扔出了房子外面,留下了讓他兩天內消失的狠話之後也都開車離去。趴在房子外面的草地上,這片他生活了多年的土地,在此刻,泥土的芬芳吸進鼻子裡,都是一種奢侈的享受。
最要命的是在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該恨誰。或許命運總是坎坷的,是要你經歷過了恐懼,才知道平凡的幸福。但是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離開南城的時候,杜弘一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隨意地就跳上了剛駛進站的列車。因為沒有錢買票,只好騙乘務員說上車再補票,但是上車之後只能躲在廁所裡,廁所狹小的空間讓人難受,而且那讓人噁心的臭味也一直充斥著鼻間。
原本以為,靠在門邊站著,只是累而已。但是隨著門外不斷響起的敲門聲和咒罵聲,杜弘一就開始變得焦慮。
“誰在裡面啊!快出來!老子要解大手!”門外的男人說話十分不雅,他粗噶的嗓音讓人沒由來地想到了醉酒的酒鬼,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你他嗎的死在裡面了啊?!再不出來老子踹進去了!”男人說著,就開始一腳一腳地踹著廁所的門,杜弘一咬著牙靠在門邊,身後是那一扇被踢得顫抖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