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從桌面上拿起來,撥出了一通電話,電話那頭響了幾聲,隨後就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奶聲奶氣的聲音,“喂?媽媽不在家,請問你是誰?”
江潮微微一怔,隨之就坐直了身體,語氣沒由來的緩和,問道:“你是小暖?”
“是啊,你是誰呀?”
江潮笑了笑,說:“我是你媽媽的朋友,你一個人在家怕不怕。”
“我不怕。”
“你媽媽要是不在就算了,我掛了。”江潮說著,就將手機掛掉了。
他曾經在小學門口見過小暖,她是一個梳著麻花辮,眼睛很大笑起來嘴角還有一個小酒窩的可愛的孩子。
放學之後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遇到紅綠燈了,還會停在路口等一等,等車都過了,才順著人流一起踏過斑馬線。粉色的米奇書包看起來很沉,壓在她瘦小的肩上,讓人總想過去幫她一把。
若不是將她和梁曉曉聯絡在一起,他一定會十分喜歡這個可愛的孩子。只是梁曉曉做的孽,不該由這個孩子替她償還。於是江潮就驅車離開了。曾在那麼一瞬間,沒見到這個小孩子的時候,他想過要將她置於死地。但是在見到她之後,他放棄了這個念頭。
江潮將自己的身體陷進沙發裡,全身心的疲憊讓他很快就在沙發上睡著了。他並不是一個極度冷血的人,但他絕對是一個比常人睿智理性的人。正因為是這樣,他才看清了很多東西,以至於現在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被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他多想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事實總是這麼殘酷。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將剛進入夢鄉的江潮驚醒,他一直睡眠都很淺,稍微有些動靜,他就會猛然驚醒。是江雄回來了,正在玄關處站著,僕人遞過鞋子讓他換上。江雄一抬頭就看到了靠坐在沙發上的江潮,稍微有些驚訝,問道:“這麼晚了還不睡?”
“睡了一陣,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江潮的眼睛緊鎖著他,問道。
江雄這時已經把鞋子換好了,往這邊走過來之後在江潮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將桌面上的茶壺搖了搖,發覺已經沒有多少之後就遞給站在一旁的僕人,說道:“去煮一壺熱茶。”
僕人按他的吩咐退下了,現在只剩下父子兩人面對面坐著,氣氛有些詭異。
“公司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就去了。”江雄看起來很累,因此說話的聲音也很輕,靠在沙發背上閉目養神。
“真的只是公司的事情嗎?”江潮並沒有打算放過他,繼續問道。
江雄這時睜開了眼睛,坐直身體看著江潮,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隨後還是說出口了,“你去找梁曉曉了?”
“是。”江潮回答得很乾脆。
江雄很驚訝他毫不掩飾的回答,隨之他也就不再掩飾什麼了,說:“你何必這麼對她,她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罷了。”
江潮沒有馬上接上話,而是輕笑著將杯中的紅酒飲盡,這才開口說話,“媽媽難道就不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嗎?”
江雄聽到他這麼一說,瞳孔立馬就放大了,難道他都知道了?江雄十分震驚地看著坐在對面的江潮,二十幾年來,他和他的接觸太少了,少到即使他們是親生的父子,江雄也不能完全猜得透自己的兒子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他何時變得連自己都有些害怕了。
“江潮……你……”江雄在此刻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只是有些遲疑地看著兒子。
“當年你和梁曉曉密謀害死媽媽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她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你又怎麼忍心下得了這個毒手!”江潮幾乎是咆哮著吼完了這句話,他現在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自己的父親,那麼他下手的時候至少可以暢快一些。
“看來你都知道了。”江雄從沙發上站起來,背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