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渃經歷過的事情,你就不會這麼說了,我愛她並不比你愛的少,你要是個男人,就不要阻攔她的選擇。”
“我尊重,呵呵……我當然尊重她的選擇。”謝章溢走上前一步,看著躲在杜弘一身後的藍渃,他們這麼般配,般配到讓人嫉妒。“藍渃你這些年這麼拖著我,我也累了,我等不起你,但你不能不讓我發洩……我,我現在看起來,是不是很糟糕?呵呵……算了,你們走吧,讓我和蘇忱好好待會。”
“謝章溢,你……”藍渃擔憂地看著他,欲言又止,傷害謝章溢,是她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但她遲早都要說的。
“走吧。”謝章溢站在蘇忱的墓碑前,他沒有回頭,語氣有些堅決。
杜弘一冷靜地拉著藍渃,說:“走吧,讓他靜一靜。”
藍渃點點頭,接過杜弘一遞過來的外套披上,說:“謝章溢,你要記得,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我希望你快樂。”
他沒有回頭,也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藍渃無奈地跟著杜弘一往來時的路走去,時不時地回頭看他,他都只是保持一個站姿。
而謝章溢這邊,眼裡的淚再也沒有控制,他痛恨自己的脆弱,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知道了這個訊息之後變得這麼狂躁不安。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本來就已經知道的結果,但就是不願意去相信,可這也改變不了事實。
她……要嫁人了,新郎不是他。
謝章溢漸漸地跪坐在蘇忱的墓前,額頭貼著墓碑上蘇忱燦爛的笑臉,他的喉間發出一陣痛苦的低吟,他哭了。
“對不起,竟然在你的墓前失控了,又讓你看了一次笑話,這是我第幾次為她哭了?每一次都被你看到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謝章溢撫摸著蘇忱的笑臉,心裡卻難受得要命。
“我都覺得自己傻,你說得對,不是自己的為何要強求。但那時候我沒有聽你的,若是在那時就放手,我應該就沒有這麼痛了。”謝章溢開啟帶來的那一支葡萄酒,倒了一杯給蘇忱,一杯給自己,像是久別的兩兄弟又開始了一次靈魂的交談。
“知道你喝不了烈酒,就帶了一瓶低濃度的葡萄酒,聽說味道還不錯,喜歡嗎?”謝章溢仰頭將杯中的酒喝盡,他舔了舔嘴唇,說:“有點甜,你應該喜歡,但我喜歡比較烈的酒。”
“你這小子挺幸運的,這一輩子都保持這麼帥,而我們都會變老,變得直不起腰,變得牙齒都鬆掉,變得一點都不帥,這麼一想,我倒覺得你這樣挺好的。有時候我在想,我要不要就去天堂找你玩算了,反正藍渃已經有了杜弘一,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了,要不我去陪你吧?”
謝章溢側過身子,看著遍山的野花,回頭看了眼蘇忱,說:“好不好?”
空氣中寂靜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謝章溢強忍著淚意和內心深深的孤獨感,“我問你呢,我去陪你,好不好?”
“你他嗎的倒是回答我啊!說話!別他嗎的讓我像個傻逼一樣!”謝章溢回頭將手中的酒瓶子用力地砸在蘇忱的墓碑上,濺起的酒弄髒了衣服,而那玻璃碎片飛到臉頰上,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就溢了出來。
謝章溢捂著臉緩緩地坐在墓前,臉上的表情揪在一起,他無聲的哭泣著,孤獨,痛苦,不捨,或是對蘇忱的想念,這些情緒怎麼就這麼折磨人。
眼前是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謝章溢的心有那麼一瞬間停止了跳動,他顫抖著手拾起一片玻璃,鋒利的碎片在陽光下有種刺眼的光芒。
死亡是不是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然後世間所有悲傷的,痛苦的,難以面對的事情都與自己不相關了?將玻璃碎片放在手腕上,在那一刻,謝章溢覺得自己的生命如此渺小,如同塵埃,在世間沒有目的地飄散著。
閉上眼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