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這次破壞不光是衝著彭湃等五位同志,也是衝著恩來同志去的。因為按原計劃,恩來同志是要參加這次軍委會議的。”陳賡補充道。
顧順章說:“我也這樣認為,看來我們內部肯定出了叛徒。”
“對。”周恩來贊同地點點頭:“從現在開始,情報科的同志全體出動,以各種關係迅速查明這次破壞到底是誰告的密?第二、我們的人都關在什麼地方,誰負責這個案子;第三,彭湃、楊殷等同志的身份暴露了沒有?只有掌握這些情況,我們才能有針對性地迅速制定營救方案。大家還有什麼意見?”
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柯麟,低沉地聲音說:“我懷疑一個人。”
“誰?”周恩來一怔,直視著柯麟問。
“白鑫。”
大家的目光一齊投向柯麟。
周恩來問:“有什麼跡象嗎?”
柯麟將白鑫對他說的話和他對楊殷的提醒,簡略地講了一遍。
周恩來神情嚴肅地點著頭問:“在白鑫那裡你沒有暴露身份吧?”
“沒有。”柯麟肯定地回答。
周恩來說:“那就好。陳賡同志,事不宜遲,你馬上去找內線楊澄瀛,將此事打探清楚。”
“好。我這就去。”陳賡說完,看看錶,起身離開會場。
一輛漂亮的轎車行駛到一家咖啡館前停住了,一副洋派作風的楊澄瀛從車上下來,走進咖啡館。他掃視了一眼周圍,看到穿一身國民黨校官制服的陳賡坐在一個角落裡,就朝那邊走過去。
楊澄瀛在陳賡對面坐下,要了一杯咖啡。
陳賡不說話,直盯著他看。楊澄瀛也低著頭攪著咖啡。兩人沉默良久,陳賡開門見山地問:“怎麼樣?打探清楚了嗎?”
楊澄瀛點點頭,壓低聲音說:“清楚了,這次破壞是由國民黨上海市黨部策劃的,執行人是市黨部常務委員範爭波。”
陳賡皺著眉問:“範爭波?這個傢伙有什麼背景?”
“是C.C.分子,與陳立夫有關係,又掛名上海市公安局督察員。”
“你能不能透過和英租界普蘭遜的關係,爭取把人引渡到淞滬警備司令部?我黨要不惜一切代價營救他們,花多少錢都可以。”
“這次花錢沒用。”楊澄瀛搖著頭說,“王先生,他範爭波會以上海市公安局的名義引渡被捕的同志,淞滬警備司令部插不上手。”
陳賡沉默片刻,又問:“是什麼人告的密?”
“是一個叫白鑫的人。”
陳賡一聽“白鑫”兩字,震怒地一拳砸在桌面上。
周恩來得到情報迅速做出決斷,責令顧、陳二人馬上向全黨發出白鑫叛變的警報,以免黨組織繼續遭到破壞。其次,不惜一切代價營救彭湃、楊殷等五位同志,並儘快查到白鑫的行蹤,堅決予以制裁。
陳賡說:“白鑫的腸胃不好,他佩服柯麟的醫術,經常找他去看病。”
“好,抓住這根線索。”周恩來說,“請柯麟同志設法瞭解白鑫的行蹤,只要他一出現,就一定要盯住他。”
“好的。我這就去佈置。”陳賡說完,和顧順章匆匆離去。
陳賡首先來到柯麟住處,說了調查的結果,二人站在窗前,默默地凝望著夜色中的上海,心情沉重。
“沒有想到你的懷疑會成為真實啊。”陳賡說。
“白鑫為彭湃曾經槍決了他的親戚,在我跟前表現出的怨恨情緒非常大,為此事我暗中提醒過楊殷同志,可惜沒有引起他的重視,結果中央不知道這一情況,安排白鑫成為彭湃的秘書,我……我當時如果直接報告中央就好了。”
“你也不必過分自責,據我們內線查明,白鑫早在彭湃來上海之前就